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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又陷入了僵硬。
流火點了點鏡子沒再繼續看下去,心中頗有些同情犬夜叉。“他們現在離我們還有多遠?”
神無遲疑了一會兒,輕聲道:“馬上……就到……”
“馬上!”流火唬了一跳,她不由地站直了身體,看向黑洞洞的城裡。“為什麼奈落還沒有行動?”不是說走嗎?現在怎麼辦?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奈落的聲音從城中傳出來,幽遠又陰沉。“既然那些家夥追得這麼緊,那就讓他們進來好了。”
正說著,他從房間裡掠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手心,在他手中的四魂之玉居然合成了一塊。看它的形狀,只有極小的缺口,看來離湊齊不遠了。
“因為它們?”流火輕聲問。
奈落抬頭看了流火一眼,“時間太短,我還沒能好好地掌握它們。”
……果然。
流火看了看城門處,再次沉默。
奈落輕笑,“不忍嗎?”
流火低下頭,輕輕地搖搖。
“現在,他們沒什麼利用價值,”奈落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明明是惡毒的話,但他說來卻潺潺悅耳。“雖然還有些用處,但敵人應該越少越好。”說罷,他臉色一沉,看向城外,“來了!”想了想,他吩咐:“流火,你先到神樂那邊去。”
流火不敢怠慢,拔腿就跑。每次與犬夜叉他們對決都不是很愉快的事情,這種事能避就避。才趕到神樂旁邊,就見神無早到了。流火不由多看了神無幾眼,這姑娘看似呆呆愣愣的,跑起來倒是快!
“奈落!出來!”最先吼出來的是珊瑚。“還我父親和弟弟的命來!還我族人的性命!”
聽到珊瑚的聲音,奈落忍不住發笑,“珊瑚,你不覺得我是在幫你嗎?瞧你現在,活得多自由!”
“可惡!”珊瑚看到空中的奈落,一個飛來骨便扔了過來,眼中是恨極怨極的神色。只是一天時間,她的世界就全部坍塌了,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回憶那天的慘象。這個罪魁禍首現在還在冷嘲熱諷,如何讓她忍得住心中的仇恨!
“珊瑚,你真是一個異常虛偽的人。”奈落任飛來骨從身上重重砸過,傷口處化出一片紫色的瘴氣,隨即又複原。他恍然不覺,冷笑,“你沒有發現嗎?每次最先被你掛在嘴邊的除了自己的父親就是弟弟,也是,族人算得了什麼?”他嗤嗤直笑,“你能幫他們埋入土中,也算得對得起他們了。”
……
珊瑚不自覺地輕顫一下,一把抓住回來的飛來骨,指節處緊得發白。
“對了,你的父親是族長吧?這些年來,他想盡辦法壓制住族裡的爭權奪利很累吧?”奈落看到珊瑚的模樣,笑得異常譏誚,“對了,你的弟弟是內定的下一任族長吧?你為族裡的付出是不是從來沒人看到?就因為你是個女兒身,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被承認!珊瑚,當初你來到人見城是為什麼?帶著你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弟弟歷練嗎?你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可以獨自出任務了吧。你在血與淚的生死存亡中掙紮,替除妖師爭取榮譽,為族裡掙得許多糧食,而你的弟弟卻在大家的寵愛中長大!”
“珊瑚,承認吧,你其實是恨著他們的。你的心中壓抑著無數的不甘與委屈,因為你清楚,自己的存在遲早會成為你弟弟琥珀的絆腳石。總有一天,他們會不需要你!我幫你除掉了他們,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
“閉嘴!”珊瑚的臉色越來越白,原本坐得筆直的身子也搖搖欲墜。彌勒一把扶住她,溫聲道:“珊瑚,冷靜。”
珊瑚看了他一眼,原本充滿各種激烈情緒的眼睛裡帶上了無措。她的嘴唇慘白,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奈落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她長年流落在外不願回村,就是不希望再想起這些事情。只要她還被需要,她就會覺得自己也是被重視的。
……因為怨過他們,所以,只有她一個人被剩下了嗎?
“殺人的是奈落,不是你,珊瑚。”彌勒一把握住珊瑚的手,堅定地看向她:“別上當了,珊瑚。別聽他的,你是個好姑娘,你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
奈落有趣地道:“法師,你就是用這種方法逃避現實的嗎?”
彌勒抬眼看向奈落,握著珊瑚的手卻仍是那麼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