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辦法給我就行了。”鬼蜘蛛翻腕,將長刀入鞘,突地手一抖,撒出一片白色粉末。
蛙怪“呱”地一聲,往後疾步退去,避開粉塵,怒道:“你作什麼?”
“最好別拿這樣的東西嚇唬人。妖怪,你要合作也要有點誠意吧?”鬼蜘蛛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不以為然地道:“不過是麵粉,緊張什麼。”
銀子也跟著“啊”了一聲,正在思忖著鬼蜘蛛什麼時候買了毒藥,現在才知道是假的。
蛙怪被耍了一頓,也是一頭的惱火。“混蛋!”一語停罷,他突地張嘴。空氣中傳來“嗖”地一聲,一道黑影從蛙怪的口中疾射,正指鬼蜘蛛面門。
鬼蜘蛛戰鬥經驗豐富,哪還不知道有所戒備。左手入懷,匕首一揮,擋開那個東西。只覺入手軟綿綿,毫不得勁,不由“咦”了一聲。“是舌頭?”
蛙怪的舌尖有所活物般,被鬼蜘蛛擋開後,在空中翻卷,呈蛇形彎曲。
“來得好!”鬼蜘蛛夷然不懼,手中匕首一引,像是卷面條般,把蛙怪的舌尖纏了起來。右手翻掌抽刀,聽得“噗哧”一聲,長刀已經砍在蛙怪的長舌中段。
舌頭吐出,蛙怪沒辦法說話,只模糊地發出一聲嘲弄的笑聲。
鬼蜘蛛知道不好,也不急,右手長刀在砍中的一瞬間也跟著反捲,固定住又軟又粘的舌頭,左手匕首順著蛙怪的舌尖掙脫而出,“嗡”地一聲,狠狠地往地上盯去。
蛙怪再次“呱”地一聲,知道被釘中了就要受傷,右蹼掌狠狠一爪下去,要把鬼蜘蛛開膛破肚。
鬼蜘蛛冷哼一聲,精壯的腰身一扭,險之又險地避開蛙怪的當胸一爪,隨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蛙怪也驚得“呱”聲大作,因為此時的他脖子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地掐住,大到人都有些無法站力,只能勉力踮腳。
銀子笑了笑:[你們打架怎麼可以忘了我?]
鬼蜘蛛嘴角泛起笑意,只一瞬便回過神來。在蛙怪還在奮力掙紮,卻又無法從銀子緊合的雙手中掙脫時,手中匕首再不遲疑,狠狠地將蛙怪的舌頭釘在地上。腳尖用力,整個人朝蛙怪疾射而去。
“不要!”蛙怪模糊地叫道,心中也生了悔意。明知道沒把握勝過這個人類,為什麼還要跟他動手。
鬼蜘蛛果然沒再逼進,只是把刀架在蛙怪的脖子上,陰冷地道:“妖怪,你之前也聽說了,我的能力可以隨著殺死的妖怪與修行人增多而變強。要不,你跟我好好合作,要不,死!”最後一句,鬼蜘蛛狠戾地吐出,帶上了森森的殺意。
“我本來就想與你合作的。”蛙怪沒有懷疑鬼蜘蛛的話,趕緊服軟,還帶了一絲委屈,“是你先與我爭鬥的。”
鬼蜘蛛哪會理他這套。“究竟有沒有妖毒?”
“有。”蛙怪長嘆,“但不是粉末的,是液體。雖然顏色難看了些,但混入食物中就無色無味。只要拿東西裝著,就不會對人類有傷害。”
鬼蜘蛛怔了怔,“這不是更好嗎?那你跟我打什麼?”
“你都沒給說話的機會!”蛙怪話聲模糊地大聲喊冤。“還不把刀拿開!不,趕緊讓你的女人松開我的脖子,我快要被掐死了!”透不過氣來,他本來就綠慘慘的臉白得像張紙。
鬼蜘蛛側頭笑了笑,“打一場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的。”說罷,他也不再拿刀逼著蛙怪。
銀子也跟著松開蛙怪。
蛙怪摸了摸已經張紅發紫的脖子,大口地喘了幾下,舌尖用力,釘住他的匕首便被沖天拋起。鬼蜘蛛滿意地看到蛙怪果然沒再對自己起殺意,便伸手接過被蛙怪特意拋過來的匕首。
“呸呸”地吐了幾口帶血的口水,蛙怪心有餘悸地道:“你這女人還真是厲害!”無聲無息的,根本不知從何防起。
銀子有些生氣,張口閉口自己是鬼蜘蛛的女人,聽得心中無比鬱悶,伸手便朝著蛙怪的臉抽去。掌心劃過,卻什麼都沒碰到,整個人往前一撲跌。
鬼蜘蛛感覺到銀子的動作,也有些意外。只是此刻也不好被蛙怪知道銀子那時靈時不靈的能力,不動聲色地道:“我正好瞧到老和尚身上有小瓶子,應該可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