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被擺了一道吧?
邪神大人的劇本向來生猛,那些從來不給她的掛總是變著法兒地向反派輸出,還真是怕她一輩子過得太順,不弄點人間悲歡離合就不舒坦。
江九么先是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高大身影,又望了眼正朝女神走去的險惡“優雅”,她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拳頭上纏繞的火焰像是順著手臂燒到了軀幹直達心髒,火燒火燎地讓她不知道現在該露出什麼表情。
一個跟她並肩作戰過,一個還算是她的丈夫,這會兒卻全成了敵人。
來吧,讓她猜猜發生了什麼。
雖然佔據了小櫻的身體,但是間桐髒硯很清楚上尚且年幼的軀體很難長時間穩定的供給魔力。所以他用了同樣的方法在殺害了遠坂時臣的瞬間,用蟲術再次佔據了對方的身體。一個真正成熟又強大的魔術師,而最重要的是他還能喜提多一名的servant。
呵,瞧瞧這精彩的劇本。
就好像是為了驗證江九么的猜測一般,披著新馬甲的間桐髒硯握著原本屬於遠坂時臣的手杖一揮,在伊什塔爾還在為“父親並沒有死去”感到震驚的時候,開口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老朽以令咒下命,請繼續你未完成的術法吧,archer。”
話音一落,伊什塔爾身上的符咒再次浮現,她掙紮著要壓制不受控的身體,咬牙切齒地望向自己死而複生的aster。
“爸爸……”
“他不是時臣,那不過是蠶食故去之人的惡鬼!”江九么大聲打斷了伊什塔爾的呼喚,她死死地盯著間桐髒硯,卻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但令咒是絕對無法反抗的命令,伊什塔爾渾身的肌肉緊繃,在僵持了十數秒後她用盡全力地扭頭看向江九么,用憤恨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拜託了,一定阻止我。”
她在這麼說完之後被迫再次飛向空中,與冬木市靈脈重新連線産生的力量掃蕩整片大地。剛平息不久的洪水再次暴漲,並在令咒的加持下加緊了施咒的速度,四面八方捲起的浪高足以沖倒任何一幢新城的高樓。
“……凜!!”
江九么立刻沖過去想要阻止伊什塔爾的施法,卻再次被忽然進攻的庫丘林攔了下來,她一抬頭便又對上了那對從無情緒波瀾的眸子。
此刻,他幹燥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但揮舞手中長、槍的動作沒有半點猶豫,就好像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江九么沒指望自己會被認出來,畢竟她現在與“遠坂葵”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哪怕他們曾經多麼親密無間,而她另外的顧慮當然是那個老不死的間桐髒硯。
與江九么想的一樣,此刻的間桐髒硯正不緊不慢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女人,作為資歷過百年的魔術師,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歷與caster有關,但無法理解在這個時候的違規召喚能改變什麼。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覺得非常奇怪——
“你似乎知道老朽是誰?”間桐髒硯不再裝模作樣,連對自己的稱謂都變成了原來的樣子,他細細打量著那個女人的模樣又再次搖了搖頭,“可老朽並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你。”
“呵。”江九么發出短促的笑聲,她面帶譏嘲地向間桐髒硯丟了個大白眼,“驅動腐屍的惡臭,我站在這兒都能聞到。”
間桐髒硯冷笑一聲,也沒見得真的生氣:“那可真是可惜了,原以為是老朽記性不好了,但現在看來也沒有確認的必要了。”
他一揮手,開口下令道:“berserker,幹掉她。”
帶著不祥氣息的servant開始了行動,依循其主的意願,作為武器的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勝利。
江九么看著離自己越走越近的男人,真的很想對他高喊一聲“你是否還記得大明湖……呸,記得間桐洋館的遠坂葵”。但這樣的相認沒有任何意義,只要間桐髒硯握著可以絕對控制berserker的令咒,他們終將面對一場死戰。
比起那樣的局面,她寧可作為一個新角色站到庫丘林面前,無論最後是生是死,她都不想再看到一次那個時候他的表情。
“我誰也不是。”
“但此時此刻,我會是你的敵人。”
“……”
隨後,赤色的火焰與猩紅的長、槍迸發出兩股全然不同的魔術波動,劇烈的沖突惹得整片大海泛起驚濤,將這本就在持續暴漲中的海水搞得更是天翻地覆。
當然,狠話是說給監場的間桐髒硯聽的,她不想也沒多大本事去跟庫丘林拼個你死我活,而能提前結束這一切的自然是那正在至高點俯瞰所有的男人。
沒錯!閃閃!說的就是你!
間桐髒硯這只老狐貍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給我打啊!
這樣粗暴直白的心聲伴著她幹架還不忘抽空給天上使的眼色直沖雲霄。
在雲巔之上,吉爾伽美什仍在飛行器維摩耶之上,servant的視力絕佳,他當然接受到了底下那個女人給他發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