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累斯頓石盤上面刻著的奇妙花紋實際上是日耳曼人著名的盧恩字元。
在北歐神話裡,眾神之父奧丁為了得到智慧之泉,用失去一隻右眼的代價,換取了盧恩的智慧。盧恩文字是一種咒文,只要將它刻在木、石、金屬甚或任何材料上,就能得到無窮的威力。
奧丁為了尋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樹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奧秘。當他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他就領悟了盧恩文。
所以正是盧恩字元使德累斯頓石盤擁有了神奇的力量,能夠賦予別人以超能力,選出適合做王權者的人。
“當然這只是理論,但我想假以時日,這必將成為現實。”
江九么替阿道夫向黨衛軍報告了研究近況,並保證了石盤的研究會在近期得到結論,而以此為契機,她也提出了留在德累斯頓的請願。
這些年她的表現和研究足以證明她對黨的忠誠,比起一直遭遇各種困境的鈾計劃,將她留在德累斯頓與弟弟阿道夫共同進行石盤研究或許是個不錯的安排。
三天後,黨衛軍批準了克羅蒂雅·威茲曼的調任,她終於可以正當光明地留在自己的弟弟身邊了。
對於阿道夫而言,這樣的訊息可比吃藥打針管用得多,而且有了另一位天才威茲曼博士的幫助,他的負擔輕了很多,無需再跟過去那樣分分鐘榨幹自己的生命力。
很快,阿道夫的研究推進到了新的階段。
被石盤選中的王權者被做了定義、計量及理論化,這是一個描述“微觀世界的偶然與宏觀世界的必然的物理法則如何被扭曲”的理論。
這一空前絕後的理論以其研究者的名字命名,被稱為“威茲曼理論”。
時間推移至1945年,第三帝國在戰敗這個事實前做著最後的掙紮,但對於德累斯頓而言,這份臨終前的咆哮非常遙遠。
在冷冽的寒風中,被譽為“北方佛羅倫薩”的易北河河畔仍是那麼寧靜美麗,因為電力管制而變得晦暗的燈光絲毫沒有影響注入著巴洛克古典端莊的街道。
德累斯頓的一處教堂點上了蠟燭,所有人的心都跟著隨風忽閃忽滅的火苗一樣不安,蘇聯逃難進城的東方難民越來越多,而配給的物資卻在不斷減少劣化。雖然報紙和廣播仍然說著元首萬歲、第三帝國萬歲,但配合著近日時不時呼嘯而過的同盟國戰機,實在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德國戰敗已在眼前。
江九么終於活著等到了這一年,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應該是躲過了最容易嗝屁的那幾年。
此時的黨衛軍高層已經無法再期待他們姐弟的研究結果,前線戰爭陷入困局,他們在後期提出的實驗需求被無數次駁回,就連負責監視他們的蓋世太保也好久沒有在研究所見到了。
國常路大覺剛才柏林回來,他清楚地知道現在的戰況已經無法挽回了,但他的焦慮與煩躁卻從未傳達到威茲曼姐弟身上,他們似乎並不在意德國戰敗這件事,而是將更多的精力投到了實驗上。
他們使用小白鼠證明瞭“威茲曼理論”。
那天,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作為第一代王權者的小白鼠上方出現了一把劍,並帶領著其他的白鼠有序地在實驗盤上移動。
他們驚呼奇跡的出現,高喊著德意志是天選的民族,這份力量必將扭轉戰局,為元首帶來新的希望。
但只有一個人的表現不一樣。
她面色蒼白地緊緊盯著和白鼠上方懸掛著那一細劍,雖然規格上差了許多,但這確實與她夢裡曾見過的毀滅之劍無限接近。
“這樣的力量也能在人類身上顯現嗎?!”
“人類可就不止是這樣了……”
面對國常路大覺震驚過後的疑問,參與了後期所有研究的江九么可以很肯定地作答。而在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同時,帶來的結果也會更嚴重。
她的話音剛落,那懸掛在小白鼠上方的細劍忽然失去了顏色,在墜落後將連同它的王權者在內的整個實驗臺徹底破壞。
她看著煙塵過後倒在地上抽搐的小白鼠,那血色就跟她夢裡的一樣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