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莫裡斯的事件之後,紅彤彤先生的存在自然被威茲曼家的人知曉了,外人的忽然出現遠比發狂的莫裡斯拿槍指著個下僕更讓守衛值得戒備,而且他剛才在救人時表現的身手不容小覷。
江九么很難以“他是憑空出現在我床上的”這種話去解釋,在面對帕翠莎與沃納夫人的質疑時,她只得做出聖母狀在胸前雙手相交。
好了,她要準備編故事了。
“你們不知道我在放學路上看到他時,他是那麼無助,那麼可憐,那麼需要幫助。幸好此前我自學過稍許日語,所以我越發堅信,這一定是主的旨意,才將他帶到我面前。”
她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做出悲天憫人的樣子。
克羅蒂雅柔弱少女的形象非常具有欺騙性,所有人都被這位善良的可人兒感動了,而在聽到紅彤彤先生可能是在饑寒交迫中被凍壞了腦子導致了失憶後看著他的目光也變的憐憫了起來。
深知克羅蒂雅個性的阿道夫一臉懵逼地聽著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編出的悲慘故事,連他都覺得不收留紅彤彤先生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至於他們口中的主人公——
他此刻正越發煩躁地接受所有的注目,他們眼神從一開始的戒備變為了現在的雙目含淚,而被他出手救下的小男孩一直激動地扯著他的衣角。
他敢肯定此刻仍在哭哭啼啼說著德語的少女一定在瞎扯些什麼,尤其是剛才她還在擦拭眼淚的空隙間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
男人轉開視線,他在躁鬱之餘下意識摸了口袋,但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讓他不滿地輕哼出聲。
他想,他現在急需一支煙……不,至少一包。
江九么用了悽美動人的故事打動了帕翠莎,在費迪南德不在的日子裡,身為威茲曼家女主人的她完全有權利留下一個人。
女管家沃納夫人不好反駁主人的意思,但她授意了旁人去調查男人的身份,德國與日本兩國交好,如果男人確實不是什麼在逃犯,那留在威茲曼家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他一個人敵得過一屋子的守衛。
於是在一片大和諧中,紅彤彤先生就成功入住了威茲曼家。
此時,江九么正跟阿道夫圍坐在一起,他們正溝通該為紅彤彤先生取個什麼樣的名字,總不能一直這麼一口一個先生的稱呼他。
無數個名字在江九么的腦海是劃過,而被槍斃掉託尼老師跟彼得老師這麼平易近人的名字後,鬱悶極了的她靈光一閃並為自己拍案叫絕。
“叫裡昂eon)怎麼樣?感覺跟你氣質很配!”
“無所謂。”他並沒有糾結自己的名稱,某種程度上只是代號而已。
“喲西!就這麼決定了!”
阿道夫捧起臉看著異常興奮的自家親姐,雖然聽不懂他們在用日語溝通些什麼,但他可以看出他們終於協商成功。
克羅蒂雅姐姐表現得就像第一次買寵物回家的小女孩一樣激動,不過——
eon,獅子。
確實很符合紅彤彤先生的氣質。
阿道夫笑了下,然後用著剛學會一些的日語七零八落地向紅彤……不,應該是向裡昂先生說道。
“還請多多指教,裡昂先生。”
“啊……”
看,他得到了回應。
在擁有了新名字後,裡昂先生就在威茲曼家住了下來,帕翠莎特意為他準備了二樓的房間,以備在突發事件時可以應急。
事實上,在莫裡斯事件,她變得格外小心翼翼。
當然,她還給了裡昂先生的開條件的機會,畢竟沒有人願意打白工。
在江九么的翻譯下,紅發男人只提出了食物跟住處的需求,她粗暴地理解了下,那就是包吃包住嘛!
她非常欣賞這樣的想法。
裡昂先生沉默片刻,又開口說了句:“還有煙。”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