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么在出門前叮囑了阿道夫要注意下書房的動靜,然後乘上了威茲曼家的私車,司機莫裡斯向她親切的問早。
在學校的一整天,江九么都想著被她藏在書房的男人,所以她拒絕了同學的邀約,下午的實驗課結束後立刻回了家。
“他怎麼樣?”
“沒事,但人還沒有醒。”
阿道夫沒來得及說太多,便又哭喪著臉被沃納夫人捉回去繼續他上到一半的詩文課。
江九么給了他一個“請堅強”的眼神後便匆匆去書房檢視情況,她沒有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還帶著屋外的寒意。
男人仍躺在沙發上保持著束縛手腳的姿態,表情舒展,呼吸均勻,看起來傷勢沒有惡化。
她走了過去,抬手摸上他的額頭,沒有熱度,還真是驚人的恢複力。
江九么俯身抬起男人的頭部,準備給他喂些水,就算喝不進也能濕潤下嘴唇,而就在小心翼翼準備撥開他嘴唇的時候,與她不過咫尺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交,她清楚地看到了在他金色眸子裡的自己,但除此之外,他眼底的情緒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危險的氣息縈繞周身,就好像一頭瀕死的猛獸。
她下意識地再次撒開手,但很快想起了早上把病人砸暈的事實,又趕緊伸手把他的腦袋護住以防二次傷害,但用力過猛導致直接摁上了自己的胸口。
克羅蒂雅發育得很好,膚白貌美,身材絕佳,不過十五歲就已經是學校裡出名的美人。
嗯,她好像主動讓人吃自己豆腐了。
“喂,你抱夠了沒有?”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她的胸前響起。
江九么一愣,他竟然說的是日語,她太多年沒有聽過,雖然很想感懷一番,但在徳的日本人在面對一個日耳曼少女時開口說出母語,這怎麼想都是件邏輯不通的事。
不過在思考這件事前,她還是先把人家的腦袋從自己的懷裡放回沙發上,要是讓沃納夫人看到她這麼豪放地將男人的臉埋在自己胸前,絕對會氣到心肌梗塞。
江九么幹咳一聲,決定暫且丟掉剛才的事故,然後不動聲色地用德語向男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不熟悉的語言讓男人皺起眉頭,手腳莫名被束縛已經令他足夠不快了,而語言的不通讓他心情更加糟糕。
他陷入了沉思,並決定放棄溝通,轉而抬起自己被綁住的雙手,但力量的消失和胸前的重傷讓他沒有辦法立刻掙脫開。
“幫我松開。”
江九么可不想貿然幫他解開束縛,於是她決定先裝作聽不懂,再做其他考量,比如先找個什麼東西封住他的嘴巴以防叫喊。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向轉過身在書桌前後翻找著什麼的少女,雖然不知道她要找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要上廁所。”
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後,江九么的動作一僵,或許她要找的不是膠帶而是瓶子。
“……”
男人輕吐一口氣,放下了抬起的雙手。
他知道,她根本聽得懂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