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江九么那一隻紅一隻綠的襪子上,實在是太紮眼了,想不注意都難。
“不成體統!”
他這麼說了一聲後氣惱地轉過身,在離開前向江九么下達了立刻跟他去書房的命令。
江九么哀嘆一聲,這哪兒是她襪子穿得不好給東家丟臉,分明是他心情不佳又想借題發揮,那架勢就跟教導主任來揪班主任去訓話一樣。
“為什麼焦凍到現在都沒有使用火焰的個性?!”安德瓦的怒火就跟他的地獄烈焰一般來勢洶洶,他憤怒地一把拍上了桌子,“你以為我請你回來是陪他過家家酒的嗎?!”
“抱歉,老闆。”
江九么能給答複也只有這麼一句話,她確實沒有去有意識地引導轟焦凍使用火焰的個性,相反還令他另一半冰的個性在訓練中得到了有序的強化。
“你已經過來足足四個月了!!每天都在做些什麼?!!”
“…………”
江九么在內心瘋狂地抽動嘴角,她都說不知道病情了,怎麼就這麼預設了她可以帶轟總走上新的人生巔峰呢?
雖然很想這麼吐槽,但她還是決定閉嘴,今天東家的脾氣異常火爆,一副捆了炸藥包的姿勢,準備隨時隨地爆炸。
不行,她得想個招先對付過去。
“老闆,我認為只有讓少爺充分明白僅靠冰的個性,他終會走到瓶頸難以突破,這樣他才能充分明白老闆你賦予他的力量是何等強大和珍貴。”
安德瓦聽到這話,憤怒的表情終於鬆了些,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江九么這話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就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好有道理!!
“之後我會想辦法的,誓不辱命。”她繃緊了面部表情,低頭向東家致意道,“少爺他早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嗯,你明白就好。”
好了,她終於把自個兒的老闆哄高興了,但問題又來了。
她剛才跟安德瓦說的那些並不是隨便扯扯的。
以轟焦凍現在的年紀來說,同時兼顧兩種個性的訓練會讓他承受很大的壓力,但像現在這樣只顧一邊的個性訓練,他遭遇到瓶頸只是早晚的事。
或許她是時候去了解到底是什麼才讓轟焦凍如此排斥火焰個性的使用。
但有些事總是來得比想象中的快。
江九么拉開了書房的門,跟不知站在門口多久了的轟焦凍直接來了個面對面,他靜靜地站在跟前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初見時的模樣,冷漠又疏離,就連眼神都陌生得可怕。
毫無疑問,他聽到了剛才她與安德瓦的對話。
“轟總,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個屁。
江九么看著不動聲色轉身離開的轟焦凍和擺出爾康手的自己,她忽然覺得這個故事的畫風已經一秒切到了那些爛俗的狗血劇上。
但爛俗歸爛俗,她還是得按照固定劇本追出去。
“轟總!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她追著轟焦凍的腳步來到了演武場,灰暗的天色,冰冷的房間,沉默的空氣,還有獨自站在那裡的少年,他們組成了一副清冷的圖畫。
江九么很清楚對於抗拒著父親意志的轟焦凍而言,在聽見剛才那段對話後會有多麼失望,她做的一切努力會變成逢場作戲,而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也會在瞬間崩塌。
她一度絕望地扶了把額頭,覺得背負欺騙小孩這種罪名的自己真是渣透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轟焦凍看起來遠比她以為的要冷靜,他在聽到動靜後沉默地轉身看向她,雖然仍是那面無表情的樣子。
轟總,你終於願意聽我解釋了嗎?
……當然沒有。
比起言語上的溝通,轟焦凍選擇用他這幾個月的訓練結果說話。遠比兩人初次對招時更霸道的力量在瞬間勃發,頃刻間將演武場大半的空間全部包裹進了冰天雪地之中。
“就算我不使用火焰的個性,也可以憑借母親的力量打敗你。”
江九么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仇恨是徹底拉到位了,而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她大概只能靠拳頭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