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站起身來,拉著她坐到她身邊,“你這孩子,我看著可真的是好,也合我的性格,你又幫了息兒許多,便想著對你多親近些,你可別怪我唐突。”
“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只有夫人怪奴婢,哪有奴婢怪夫人的。”
謝夫人聽她如此說,頓了頓,“以後你可不必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你在息兒面前是什麼樣的,就在我面前什麼樣。”
大概是覺得上次沈葉紫發難的事兒委屈了楊綰,謝夫人開始頒發特權。
她當真是受寵若驚啊,湯婆子都差點掉了,“夫人”
“哎,別跟我將救這麼多,息兒既然信任你,我也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她想說的是,我咬了謝知息,還對謝知息生氣,還罵謝知息,謝夫人,你確定要我在你面前是這樣的嗎。
“好了,坐下來,陪我說會話,追雨又是個悶子,問她什麼都不肯說。”
她忐忑的坐下來,心想謝夫人要跟她聊天什麼?
“你跟息兒幾年了?”
“才一年。”
“我就說之前為何沒有見過你,我猜你也是才跟著息兒的,你可知息兒平時都在做什麼?”
她啊了一聲,不勝其解,你這個當孃的不知道自己兒子幹什麼?來問她一個外人?
“主子無事都是寫寫畫畫,再不然就是看書吧。”她胡說的。
謝夫人卻真的當事實,“那我下次去書店可得給他多帶幾本好書回來。”
“還有呢,每次息兒都出去,你可知道他都去幹什麼?”
她愣了愣,突然意識到,謝知息與謝夫人的關系不是太親近。
或許這是每一個大戶人家的通病?謝知息本也就是一個寡淡性子之人,不喜說話,謝府又是廬江城之中數一數二的人家,越是大戶人家規矩越多,在教育孩子的方式也越加殘忍,大概都是認為母親會偏袒溺愛孩子,所以大戶人家一般都不讓孩子太多親近母親,都是靠學堂的先生,或是找的外面的能人異士來教導孩子。
“去天香樓吃東西,或者約沈公子去騎馬。”
謝夫人點了點頭,很認同她的話,“息兒是愛去天香樓。”
“主子還愛吃天香樓一道菜。”
“何菜?”謝夫人眼神發亮。
她看著,心裡嘆息,這是一個母親啊,本該是最熟悉自己兒子的人,卻成了比她這個外面還不如的陌生人。
“綠堤春柳。”她依稀記得聽天香樓的店小二提過這件事。
之後謝夫人又問了她許多,全都是關於謝知息,她才明白謝夫人來找她嘮嗑主要的目的是什麼,心裡有了底,說的也就是全部與謝知息相關的,雖然她全都是瞎說的。
謝夫人一拍桌子,越來越喜歡楊綰,“明日我還找你,你可一定得過來,我還約了不少夫人來我這裡打葉子牌。”
這個時候思雪在一旁提醒,“夫人,沈夫人說不來了。”
“哦,那不是少了一個人?”謝夫人皺眉。
“就靠著江府的花家,那花夫人想要一起過來,不知夫人看讓她不她過來?”思雪試探問道。
楊綰這個時候眼神一亮,花夫人!
“哪個花夫人?我為何沒有聽過?”謝夫人不食人間煙火。
思雪於是就用了十分簡單的言語介紹,花家就是商戶,一般官家夫人是很少與商戶夫人結交的,除非是出閣前有過交集,不然都是覺得降低了自己身份的。
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