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船問:“為什麼要去偷,我用二兩銀子去把你們贖回來不就行了嗎?”
綠竹點點頭,“對呀,青竹,你腦子壞掉了嗎?”
楊綰笑得勉強,你們腦子才壞了呢,“贖?我看不太可能。”在她的認知裡,張地主對她們姐妹兩個的態度跟母夜叉對她們的態度一樣,不然母夜叉也不會可能會這麼囂張,當然,這也取決於楊綰穿越過來這些天的傑作,其實一開始張地主包括母夜叉對她們姐妹是沒有那麼兇的,所以這一切還是她的錯,她就更不能讓綠竹繼續受苦。
自然,對於贖之一字,楊綰覺得,除非她們搬來金山銀山,否則別想贖身,張地主也不缺那二兩銀子。
看著王小船急切的背影,楊綰坐在豬圈的圍欄上用蒲扇邊扇邊道:“人蠢了就是沒辦法,姓張的怎麼可能給我們贖身?”
等二人喂完豬坐在臺階上休息,就看著王小船垂頭喪氣的回來,楊綰輕哼一聲:“怎麼樣,成功了嗎?”
綠竹看王小船的神色便知道沒成,也不再多問,“我們該去拔草了。”她站起來拍拍身子,招呼著楊綰別磨蹭。
臨走前楊綰拍拍王小船的肩膀,“加油,相信你幾記。”楊綰是沒有看見王小船的臉色有多差。
這晚,楊綰從後院往屋裡走的時候,聽見母夜叉的兩個心腹大臣在那邊收穀子,邊說:“要我說這也是她的福氣,擺出那副怨氣樣兒給誰看,不知道還以為誰虧待她了哩!”
這個時候心腹甲杵了杵心腹乙的胳膊示意她閉嘴,因為心腹甲看見了楊綰,楊綰抿嘴一笑,走過去,“說什麼悄悄話呢,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呢?”
心腹乙這才收斂了神色,繼續低頭收穀子。心腹甲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楊綰很是奇怪。
她眯著雙眼打量了她們二人一番,故意從她們已經掃好的穀子上走過,把已經聚在一堆的穀子故意踢散,大搖大擺離開。
心腹甲忍不住站起身來罵道:“你就得意吧,早晚要被買到窯子裡!”
楊綰轉過頭來瞅了她們一眼,加快了往屋裡去的腳步。
剛到門口,王小船不知道從何處跳出來,從懷中掏出兩張紙塞給她,“諾,你和綠竹的賣身契!”
楊綰驚訝,瞪著眼睛,低頭仔細看了看賣身契,“可以啊,這麼快就到手了。”她又抬頭望著王小船,頓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不少。
其實她是知道王小船身上有些功夫的,也才有了讓他去偷賣身契的事,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她豎起大拇指,“行了,我今晚就和綠竹離開。”既然賣身契已經拿到,那麼下一步就是要趕緊收拾包袱走人,這個地方她再也呆不下去,簡直是人間地獄,今日在田裡忙綠一天,連飯都來不及吃,這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她開門進屋,卻沒有發現綠竹的身影,從屋中出來,見王小船還站在門口,問他:“你看見綠竹了嗎?我們得趕緊走。”她急急的想要去周圍找找。
卻被王小船拉住的手臂,“不用找了,我知道綠竹在哪兒。”
楊綰狐疑的瞧著他,“在哪兒,你什麼意思?”她在王小船臉上看見了凝重的表情。
“她被地主老爺叫去房裡了,我能偷到賣身契,也是因為她引開地主老爺。”王小船這話讓楊綰聽了很想扇他一巴掌,她尖銳的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被地主老爺叫去房裡?去幹什麼?”
看著楊綰可怕的神色,王小船隻能說:“就是你想得那個意思?”頓了頓他又道:“其實在這之前地主老爺就想把綠竹……不過被我撞見了,沒成。”
“所以呢,這就是你的態度?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綠竹被地主老爺糟蹋?”楊綰覺得自己肺都快氣炸。
“是綠竹要我回來找你的,要我把賣身契給你。”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楊綰冷笑,“所以你就這麼回來了,我看你是不想為了我們得罪地主老爺是吧?”
被楊綰說中了心中所想,王小船的神色顯得有些羞愧,“我……”
“王小船我看錯你了,我本來以為你雖然嘴欠點,但心地是不壞的,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楊綰急著去找綠竹,撂下這句話急匆匆朝張地主的主屋走去。腦中不由得想起之前聽母夜釵叉的兩個心腹大臣說的話,說什麼去享福之類的,她們說的就是綠竹,她一開始竟沒有反應過來,還有之前她在綠竹手上發現的傷,恐怕根本不是什麼磕傷,就是張地主強迫綠竹留下的。
其實仔細想想,這些天綠竹的確是有些怪異,好像變得更加多愁傷感起來,她腦子又缺一根筋,哪裡發現得了。
去主屋途中,她發現王小船追了過來,她冷臉:“你還跟過來幹什麼?”
“其實你自己想想綠竹當了張地主的妾室這日子不應該更好過嗎,不用再每天起早貪黑、辛苦幹活。”
楊綰被王小船這番言論給驚到,如果手中有棒槌,她鐵定要把他腦袋砸出個窟窿來,但即使沒有棒槌,楊綰還是沒有忍住,用拳頭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憤怒的印記,“讓你娶比你大四十歲的老太婆你願意嗎?”
王小船捂著鼻頭,看著楊綰有些尷尬。
“你如果還有良知的話,就跟我一起去救綠竹,別辜負綠竹叫了你這麼久的小船哥。”楊綰狠狠道。
王小船聞言,看了看主屋的方向,臉色略有松動。
“你的玉佩還在我這裡,你要不跟我去把綠竹救出來,我馬上就摔了它。”她從懷中拿處那枚碧玉佩。
王小船眼神一跳,連忙伸手,“別別別,我跟你去,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