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的!”
許夫人翁氏說話一股子淮南腔調,軟軟糯糯的,恰似淮安街頭安置妥放的精美軟瓷,“兩家人就是話趕話說到這裡來了,我尋思,正式提請之前不如請女冠幫忙算一算伐!”
正覺女冠眉梢一彎,“原還沒過媒人禮呢!”
“兩個小孩都還不知道的呢!”說起這事,許夫人頗為做賊心虛,要是叫儀之知道她偷偷摸摸揹著他說親事,這死小孩怕是要暴跳如雷的。
原來他不知道啊!
檀生心裡好似突然有春風拂面,一瞬間千樹萬樹杏花開。
許夫人有些為難。
可...可好不容易碰到這位純豐縣主也是個嫁不出去的破落戶,不不不,也是定京城裡僅剩的幾株遲遲不開花的花骨朵了呀!
問那死小孩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那死小孩就回了兩個字,“漂亮”。
再問他要哪種漂亮的呀?
死小孩惜字如金,“最漂亮”三個字就把為孃的打發掉了啦!
好好好。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沒要求。
兒子只有這麼一個要求,為孃的踏破鐵鞋都要找著。
許夫人開始了漫漫尋親路,定京城裡的漂亮姑娘都看了個大遍,不是訂了親就是年紀不合適,再不然就是喜歡泰安大長公主家的阿玠...前面兩條她都還能夠接受,最後一條是什麼鬼?擺明了說他家一隻沒有阿玠好看咯!
紈絝也是有尊嚴的。
紈絝的媽,尊嚴是紈絝的兩倍大!
許夫人翁氏被激起了血性,找來找去,見到純豐縣主時,她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夢想成真。她沒見過比純豐縣主更好看的姑娘,擔得上儀之口中那句“最漂亮”,她迅速與鎮南王世子妃搭上了話,而後才得知,為啥家世、出身、相貌均屬上層的純豐縣主在如今這把高齡都還沒嫁出去...
因為這姑娘,有點彪。
彪悍的彪。
彪悍的悍。
自小就逮著人揍,揍完不作數,還去鎮南王麾下當馬伕,細胳膊細腿全靠一身威壓壓得一匹汗血寶馬吐了半個月的白沫。
大昭朝,雖說女子地位高很多了,可一位喜歡揍人的縣主...也仍舊不是良配之選啊…
翁氏琢磨了半晌。
她兒子說了,要長得好看的。
可是沒說,在長得好看的前提下不能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