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筷子猛力一夾，說道：“吃飯。”
王爸爸笑了笑，說道：“來來來，別客氣。”
方草原本還算從容，瞧見王爸爸和沈悅之間無聲的戰火，瞬間變得戰戰兢兢的，哪裡敢認真吃……
千辛萬苦的年夜飯吃完，外頭已經下起了小雪花，慢吞吞地飄灑著落到頭發上。
方草走著走著咳了兩聲，嘴裡撥出的氣體化作白霧飄散在空氣裡。
秦中臨幫她捂住手：“感冒了？”
方草搖頭：“你爸媽果然是生意人，太刺激了。”
秦中臨沖她笑笑：“反正以後不用搭理他們。”
方草感慨的說：“幸好你不是出身豪門……”
兩人往車站走著。
路過一個小賣部的時候，秦中臨進去買了個紅包的信封，方草看了看，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妹妹準備過年禮物。
秦中臨雖然剛當姐夫，但一切已經安排的井井有條。
他拎著袋子問：“姐姐要回家嗎？”
方草想了想：“今年先不了。”
“嗯。”秦中臨應了聲。
方草側頭看去：“你就不問問為什麼我說今年？”
秦中臨勾唇笑著說：“姐姐不喜歡那裡吧？不管什麼時候想回去，我都會陪姐姐的。”
方草抬手想揉揉秦中臨的腦袋。
然而她發現由於自己穿著大衣，身手有些不方便，沒能夠著。
於是改成了手背貼秦中臨的臉頰。
小崽子的臉比自己的手還冷。
方草笑了起來，說：“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而她，就真是愛死了這機靈的模樣。
她明白秦中臨問自己那句話的意思，也明白秦中臨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他們會有很多個“今年”，在一起度過無數日日夜夜。
並不急於一時。
公交車開了過來，嘟嘟的停下。
方草突然想到，自己剛玩吃雞的時候，就是先學會的用公交帶著秦中臨漫山遍野的跑。
那車太難開了，常年翻車，或者被人當活靶打。
導致方草一度對坐公交車有陰影。
秦中臨走在前面，回頭望了她一眼。
方草連忙跟上。
秦中臨問：“姐姐剛剛走神了吧？在想什麼？”
方草說：“當然是在想，要給我妹送什麼新年禮物。”
“這還不簡單嗎，晚上早點睡，我告訴你……”
兩人慢步踏上汽車，低啞笑談夾雜著害羞的聲音伴隨著關門聲被隔絕。
公交車再次行駛，揚起碎屑。
車窗外，是被薄雪覆蓋的道路，在路燈的照射下，留下兩條清晰的車輪軌跡。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