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感染了疫病,這種疫病會讓人失去防備,放鬆警惕。它會折磨你的軀體,摧殘你的心靈。
“你作為女性,在承受了父親和哥哥死亡的打擊之後,接過了公爵的身份,承擔起了延續家族的義務。
“你已經足夠堅強了。是這種蠶食軀體和心靈的疫病,瓦解了你的防線,而不是你自願墮落。”
任少川停頓一秒,他從碧綠的右眼中看到了希翼,沉聲說出了麗桑卓的話:
“黑暗是敵人腳下的土地,當我們淨化黑暗,那敵人便會無處可逃。”
灰色的左眼瞬間變得無比驚恐,尖銳的恐懼叫聲從美蓮娜體內鑽了出來:
“不..不可能!!你這隻老鼠為什麼會知道這句話!?這不可能!你們已經全部死了!全部死了!”
他掃了眼劇烈波動的黑色煙柱。
煙柱中,尚未完全抵達此處的亞空間生物,好像在嘗試強行降臨。
任少川沒去管這個莫名狂躁的亞空間生物,只是捧著美蓮娜的右半邊臉柔和地說道:
“去除你身上的疫病,你便會重獲新生。你能向我保證,不再墮落嗎?”
淚珠在碧綠的眼眸中氤氳,裹挾著悔恨與期盼的淚水,順著女公爵嬌嫩的肌膚流淌下來,落到任少川的手背上。
“我保證,我不會再次墮落。”女公爵啜泣了幾下,剋制住了眼淚。
她看著面前的「送葬者面具」和灰色的死人眼睛,沒有感覺到絲毫恐懼,反而是寧靜與祥和。
女公爵的眼中浮現堅毅:
“我品嚐了墮落的滋味。它在我身上種下「痛苦」,用我的眼淚和血液凝聚果實,奪走我的希望。如果您能為我去除「疫病」,我願意放棄誓約禮讚的信仰,成為您的信徒。”
“記住你的承諾,美蓮娜·科瓦奇。”
任少川輕柔地撫摸女公爵的右臉頰,將對方攬入懷抱:
“放鬆,回想你過往的美好歲月,用不了多久,它們就回來了。”
美蓮娜的右臂抱住了任少川的後背,可她的左臂卻突然瘋狂地敲打任少川的身體:
“該死的至高星宮餘孽!該死的暗影派系!你們這幫褻瀆死亡和瘟疫的傢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這是我的容器!我的!!!”
黑色煙霧從煙柱上噴出,筆直地撲向地面上的任少川和美蓮娜。
任少川的右手一抖,「拷問者匕首」換到了左手。
刀光一閃而過,美蓮娜的左肩膀,如同脆弱的腐爛棉絮一樣,被鋒利的匕首整個切開。
即將落在身上的黑煙頓時消散,充斥著邪惡意圖的煙柱瓦解一空。
空氣中,再也沒有陰暗的亞空間氣息。
儀式祭壇開裂、倒塌,化為粉末鋪灑一地。
美蓮娜少了一隻手臂,躺在在任少川懷中痛苦地悶哼,鮮血像猩紅的地毯一樣在廢墟中流淌。
“你與我的約定,將來自會實現。等到時機成熟,我就來帶走你的靈魂。”
任少川在美蓮娜耳邊低語:
“在此之前,你必須謹記自己的使命,振興獅鷲之傲的榮耀。”
聽到“獅鷲之傲”這四個字,美蓮娜睜開了右眼,看向被她割下來放在祭壇上的先王之顱,悽慘地啜泣起來。
“記好我接下來的話,美蓮娜。”
任少川看著即將斷氣的女公爵,低聲說出了一段話。
“…獅鷲衛士的魔藥配方和儀式,我已經交給你。你必須配合永恆烈焰的戰爭祭司,編造完美無瑕的謊言,掩蓋此次墓穴之行的真實經過,抹去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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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嗎?”
美蓮娜眼神渙散地點點頭,瀕死前空洞無光的雙眼裡,只有對任少川的敬仰。
“睡吧,睡一覺就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