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血獵犬給任少川帶來的壓迫感,隨著友方人數增多而瓦解。
教會護衛還是有兩下子的。
他們的耐力遠超常人,長時間奔跑後依舊有著比較充足的體力,依靠著身上的戰袍抵擋獵犬的啃噬,再用長劍和燃燒子彈發起反擊。
他們的動作可以說是有板有眼…這是高情商說法。
要是情商不高,那就只能說兩人表現呆板了。
不管獵犬從什麼方向進攻,兩人都是先抗住攻擊,橫掃長劍逼退敵人,緊接著向前直刺長劍,同時用握柄發射燃燒子彈。
任少川站在兩人身後用精度更高的佩槍打援,漸漸看出了教會護衛的門道。
那柄看上去就不便宜的長劍頭輕腳重,重心在握柄處。
只有向前直刺這一種動作可以激發出燃燒子彈,也只有這個動作是教會護衛們最嫻熟的,看樣子,他們平時把訓練的時間都耗費在這個動作上面了…
至於他們腰間的提燈…任少川打量了幾下後,不免發自內心的默嘆一聲:
暴殄天物了啊…
那盞提燈用某種堅硬的木材打造。
施放出光亮的光源,是一個放置在燭臺底座上的金屬蠟燭。
這根蠟燭的外觀如同一隻左手。
聯想到它的名字叫做「提爾之手」,蠟狀被製作成手掌形狀也就能理解了。
比較令任少川奇怪的是,這根手狀蠟燭的燭芯與燃燒物,並非常見的棉芯與石蠟,而是一根金屬絲和一種裝填在金屬蠟燭裡的燃料。
這種與眾不同的材料,讓提爾之手亮了一晚上也沒有熄滅。
任少川不免多看了一眼,緊接著用手裡的佩槍精準點射獵犬,讓最後一隻獵犬的腦袋炸開血花。
尋血獵犬死後,在地面上沒有留下血跡和屍骸。
它們如同隨風飄散的灰燼一樣飄飛到半空中消失無蹤。
“感謝你們的幫忙..咳咳..”
任少川邊咳嗽邊從布包裹裡翻找出水壺。
他喝了幾口後,用清水沖洗面巾。
血水和汗水沒了,蔓青汁殘留的氣味也被洗淨。
任少川無奈地把面巾往布包裹裡一塞,用清水給自己灌了幾粒止痛藥,最後隨便找了塊布將自己的面部遮住。
“我還以為你也遇難了。”肖恩把長劍插入背後的劍鞘。
“我..咳咳..我應該是馬車隊伍裡唯一的倖存者了..真是一場災難。”
任少川喝了幾口清水,心有餘悸地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珠:
“一群怪物襲擊了車隊,緊接著是一場爆炸。我趁著警員們和怪物混戰的時候躲進了森林裡,等我回到現場時..咳咳..警員們已經犧牲了..我只好蒐羅了這麼一袋東西后往格麗桑納城的方向跑。”
胖護衛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任少川,“你就是那個從火場裡逃出來的人?”
肖恩接過話茬一點頭:
“就是他。摩根,這位護衛是本·傑瑞。我們本來是分散逃離的,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了。”
任少川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會暴露自身異常的地方。
他作為一個教會護衛眼中的普通人,應該對尋血獵犬的來由表示困惑才對。
任少川稍微平復了一下咳嗽,壓制住肺部的疼痛,向肖恩不解地問道:
“那幾條惡犬是怎麼回事?我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它們突然從樹叢裡衝出來追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