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死胖子,阿恆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喪呀!”郭武對著胖子的後腦勺就甩了過去。
“啊!真的?”胖子立即破涕為笑。
“你看仔細了,這死人骨頭的大小趕得上一頭暴熊,就阿恆那發育不全的小身板,能有這麼大的骨架子?”郭武露出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嫌棄表情,又對著空蕩的大殿吼道:“死阿恆,搞什麼鬼?還不趕緊滾出來?”
月清魂也在一邊笑盈盈地看著,一言不發。從他飄忽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深深刺入烏金椅上的骨矛上。
郭武話音剛落,就聽一聲長笑傳來,一個孤傲不群的背影出現在三人身前,瞧模樣正是阿恆。
“威爾卡姆,馬愛巴然則!”阿恆轉過身,張開手臂大聲道。
威爾卡姆,馬愛巴然則?!月清魂,郭武,傅天樓,三人面面相覷:這個混蛋在說什麼鳥語?
傅天樓幾步沖到阿恆的身邊,用手摸著額頭道:“阿恆,是不是梵天心那個臭婆娘對你用了什麼毒藥,把你毒得神志不清了?”
阿恆一推胖子,怒道:“狗阿威!”
狗……阿威?胖子一臉茫然地念叨了一句,看了看身後的金色冰原狼,忽然緊緊抱住阿恆哭泣道:“死阿恆,你可別嚇我呀!跟咱們過來的不是狗,也不叫阿威,他是你和小霜的大兒子大恆啊!狼城那條叫阿威的狗,早在十年前就被咱們吃了火鍋了呀!”
阿恆聽小樓夾雜不清,也是一臉急色!
郭武見阿恆不像開玩笑,疑惑道:“阿恆,你在搞什麼鬼?說的是什麼鳥語?我們怎麼全都聽不懂啊!”
阿恆深吸一口氣,又嗯嗯啊啊了幾次,才斷斷續續道:“沒辦法……在青玉世界聽了幾萬年的鳥語……差點連人話都不會說了!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他又一臉嫌棄的推開胖子,“死胖子,能不能別把鼻涕往我身上擦了,這可是我最後一件衣服!”
傅天樓見阿恆恢複了正常,立即停止了哭泣,卻依然吊在阿恆的身上晃悠悠道:“阿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的眼睛怎麼好了?你的傷也全都痊癒了!梵天心呢?她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這根骨矛是不是你插上去的?這骨頭架子是誰的……”
傅天樓喋喋不休地丟擲一連串的問題,阿恆也不知從何說起,幹脆閉上了嘴巴!
郭武也走了過來,用力拍著阿恆的肩膀:“我一直相信阿恆你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我一直都信!一直都是!”
阿恆看著郭武的模樣,心中酸楚,這家夥故作灑脫,然而滿面的風霜和泛紅的眼睛早已出賣了他的內心,都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啊!
阿恆只能緊緊握住郭武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郭武包裹著的左手上,皺眉道:“你受傷了?”
郭武滿不在乎道:“一點小問題!”
阿恆點點頭,又轉向月清魂,微笑道:“月清魂閣下,好久不見,感謝你能夠帶他們來到這裡!”
月清魂淡淡一笑,道:“不客氣,應該的!”
說完了這句話,二人便再無話可將。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對擁有著血脈聯系的兄弟之間便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
他們一直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層隔膜,似乎生怕這層隔膜都不存在後,二人連最後的客套都無法繼續。
郭武受不了地揮了揮手,轉移話題道:“阿恆,你小子在這裡過得不錯啊!說說看,怎麼回事?梵天心那個變態的婆娘呢?”
阿恆嘆了一口氣,幽幽道:“說來話長,這是一個很漫長、很曲折、很離奇的故事!在我講述這個故事之前,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大陸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傅天樓立即道:“光明歷七九九年一月四日!”
阿恆點點頭:“原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的時間啦!可是在我看來,這座古神殿不過才過去了兩天一夜而已。至於另一個世界裡,我卻又彷彿已經度過了數萬年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