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武咕噥一句:“你小子少說一句會死嗎?快走!”
三人進了前廳,郭武的腳步猛然一頓。
看著廳內的景象,郭武只覺得寒氣直冒,廳堂正中間擺著一具敞開的棺槨,數名婦人素服麻衣,垂泣不止。
布格中將站在昏黃長明燈下,背對三人,似乎沒有發現三人已經進來,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棺槨中人。
在布格身邊,還陪著數名男子,聽到腳步聲,全都抬起頭,面色不善!緊靠著布格身邊的兩名男子更是滿臉怒色,年長的那位三十多歲年紀,年輕些的不過二十出頭,模樣都酷肖布格。
郭武認識二人,分別是布格中將的長子和第三子,曾經隨布格到過狼城。父親在考教了二人騎射武藝、兵書戰陣後,不無羨慕地誇贊布格後繼有人,當然照例免不了把郭武拎出來數落了一頓。
郭武心中奇怪,布格中將有三個兒子,眼前卻只有兩人,獨獨不見次子布銘。那布銘性格溫和,不喜戰陣之事,獨愛牧馬一道。然而,布格對這個兒子卻最為疼愛。曾為此特地面見父親,讓其掌管西北八大牧場中最大的塔河牧場,加少將銜。
想到此處,郭武悚然一驚,他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棺槨中躺著的不是別人,應該就是布銘。看眼前敵意彌漫的陣仗,布銘應是死於非命!而他們就是被懷疑的物件。
這時,布格中將緩緩轉過身來,女人們的哭聲漸止!
布格微微佝僂的身軀漸漸挺直,鬢角的白發越發地刺眼。他的眼神平靜得可怕,掃視著三人,緩緩道:“我的銘兒死了!”寥寥數字,沒有歇斯底裡的憤怒,沒有咄咄逼人的責問,只是在敘述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實,然而彌漫在空氣中的卻是沉痛到極點的哀傷。
郭武心情沉重,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眼前的老人需要的絕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交代。然而他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郭武心中有些慌亂,他相信布格絕對不是在懷疑自己。因為對於他這位北疆繼承人而言,布格絕不可能採用這樣的手段。那只有一個可能,兇手與他關系匪淺郭武神色複雜地看向千葉,千葉卻茫然地搖搖頭。
郭武心中一緊,難道是阿恆?他聲音微微顫抖:“阿恆,是你做的嗎……?”
阿恆搖搖頭:“不是我!”
郭武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相信身邊的人都沒有說謊。郭武面色沉痛道:“布格大人,會不會是誤會?不如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千葉卻打斷道:“武哥,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布格,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件事情跟我毫無關系,跟武哥也毫無關系!你應該明白,我和武哥若是受了半點損傷,那便是子爵府和西北之地難以承受的災難!”
面對千葉咄咄逼人之語,布格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三人,深邃的眼神似乎直透他們靈魂深處,令人不寒而慄。
而年長的男子已厲聲道:“我布家守護西北邊境數百年,雖忠於帝國,卻不是誰的家臣!殺人者償命,不要說你只是郡主,就算你貴為公主也不例外!”
“放肆!不許無禮!”布格一聲冷喝。
年長男子目露仇恨,卻也不再多言。
千葉一聲冷笑,已是怒極,護衛已經趕到,只等她的命令了。她正要按動戒指,卻被郭武一把拉住。
千葉一怔,只見郭武搖了搖頭,她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早已被郭武瞧在眼中。她咬咬牙,最終還是松開了戒指。
布格有些疲憊道:“郡主放心,我布格雖然痛失愛子,卻也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只是此事關系重大,若不能釐清事實,便是我的失職。若一切都是我的錯,末將任由郡主處置!”
千葉冷冷道:“既然如此,中將大人有話便說,不要故弄玄虛,令人生厭!”
布格也不動怒,對著那滿臉怒色的年長男子道:“布鎧,去把那兩個女子帶上來吧!”
“是,父親!”布鎧立即離去。
很快,一高一矮兩名女子便被帶了出來。
千葉看著那矮個兒的女孩,訝異道:“小玉兒?!”
阿恆臉色巨變:“這個南海遺族的小女孩不是被毒殺了嗎?”突然,一股危險到極點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身體,連體內的怪鳥都已蜷縮了起來,那一排鋸齒更是咯咯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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