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時傳檄天下:“先皇遺旨,臨危託孤於西南。然帝國不靖、小人作祟,致先皇子孫凋零,皇子妃慘死。霍青累受國恩,世守西南,兼為外戚。今已蒙喪女之痛,豈能再負先皇所託?皇長孫困於孤城,一日三驚。青決意與天下之忠良匡扶皇室、共守社稷。”
這篇簡短的檄文言辭懇切、情懷激蕩,只可惜沒有半點實質性內容,一如霍青狐貍一樣的性格。在出擊之前,首先要為自己留下退路!
一針見血地說,寥寥數十字不僅漏洞百出,更言之無物。檄文中沒有指明確切的敵人,也沒有明確的行動綱領。一切都是含糊其辭。
若是真要去認真理解,大概的意思就是身為國戚的西南總督大人,放心不下自己的外孫,於是帶著三十萬虎狼之師,去帝都城看望看望!畢竟孩子的母親不幸亡故,萬一孩子沒有奶水吃,沒有貼心的侍婢照料,這些都得他這個外祖父來操心啊當然,如果一切安好,他自然還會帶著三十萬虎狼之師返回西南,從此心安了!
……
帝都城,冰原公爵府。
阿恆坐在輪椅上沐浴著戶外的陽光,略顯病態的臉上,忽然露出開心的笑容。
幾乎在霍青出兵的第一時間,阿恆便已從怪鳥那裡知曉。霍青果然打得好算盤啊!只不過對方還是小看自己了。魚兒已經上了鈎,再想擺脫就沒那麼容易了!
阿恆體內,齒奴諛詞如潮:“神聖偉大的主人啊,一切果然沒有逃脫主人的神機妙算!齒奴早就說過,那霍青跟主人比起來,只不過是皓月之輝下的一隻小小螢火蟲。就算齒奴,也不過是一隻稍微大一點點的螢火蟲而已。主人您就是大陸的王,天下的王……”
阿恆臉色越來越黑:“行了行了,閉嘴吧,都重複第十遍了……我會記著你的功勞……要是讓我再聽到你嗦第十一遍……哼!”
齒奴怪叫一聲,看著開始飛舞的金色蠱蟲,身體頓時如篩子一般顫抖起來,無比謙卑道:“神聖偉大的主人啊!齒奴再也不敢了……”
阿恆“看著”將頭埋在翅膀底下,卻依然一副眉飛色舞表情的怪鳥,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啊!如今連這威武不屈的怪鳥都被改造成了奸佞的模樣!
“阿恆,你在嘆息什麼?”
一個柔和動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正是葉霜。她手推著輪椅,帶著阿恆在花園中漫步。可惜正值冬日,沒有風和日麗、也沒有鳥語花香,終究少了些情懷。不過如此俊男美女,本身就是冬日裡一道亮麗的風景。
阿恆聞言再次嘆息一聲:“我在嘆息什麼,你還能不知道嗎?”
葉霜停下了腳步,有些委屈道:“阿恆,你還在怪我?”
阿恆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心中一軟,一時無言以對!
葉霜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賦果然驚人,居然讓她從德魯伊法術中衍化出了一種新的精神法術。她解除了與金色冰原狼的精神契約。又趁他虛弱不堪之時,強行入侵了他的識海,攫取了他的部分精神本源,和他建立了類似於德魯伊靈獸的精神契約。
當阿恆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葉霜的契約“靈獸”時,欲哭無淚,自己的悽慘遭遇比棲鳳樓的姑娘們還要不如,這是霸王硬上弓啊!
葉霜輕咬著嘴唇,想起蒙面人留下的那張紙條:“幫助他!無論他是不是接受終有一日,他會明白你的好!”
這不就是暗示她用強嗎?葉霜也不清楚那神秘蒙面人是心懷叵測,還是真的為她好!此人總是神秘兮兮地留下紙條,似乎在故意隱瞞什麼,又似乎想要透露什麼……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