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被刀舞悲傳虐了之後的産物,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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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藤織是一名新晉的審神者, 她剛從學校畢業, 透過重重考試, 終於進入了自己夢寐以求工作的場所。
戰爭已過,審神者這個職位最初的意義早已改變, 現在所做的,大多是一些歷史漏洞的修補工作, 更多是在辦公室裡幹文秘, 五險一金,帶薪休假, 樣樣齊全,成為了許多人豔羨的職位。
父母為她找到了份安穩的工作而感到高興, 興奮地向親朋好友們報告著這個喜訊, 這些天她收到了數不清的恭喜祝福,她笑吟吟地應下,內心卻不屑一顧。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為了安穩的生活, 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吸引著她的,究竟是什麼。
那些恢宏廣闊的歷史,雖然已經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 成為人們口中茶餘飯後的閑資,曾經的輝煌與痛苦都已煙消雲散, 可總有些人記著, 記著這一切, 並試圖尋找這一切。
齊藤織就是其中的一員,她期盼著、嚮往著這樣的歷史,縱使已知這些成為過往,她仍是為這一份悸動而執著尋找,試圖探索出一絲跡象。
新人入職演講會上是領導者慷概激昂的陳詞,和別處無一例外的官話讓她稍稍有些厭煩,卻還是聚精會神,將這一番幾乎沒什麼作用的廢話聽到最後。
腳站的有些微微痠麻,她悄悄在底下舒活著筋骨,血液的不通暢造成腳底的腫脹,她一個不慎,眼看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上演一起出醜的劇目。
一隻手從後面接住了她,微熱的手掌不是那麼的白皙,泛著許多的橘皮,以及褶皺,小小的呈現萎縮狀態,卻是那麼的令人安心。
銀發的老太太佝僂著脊背,對她露出一個微笑,有點狹促。
“還有幾分鐘就結束了,暫且忍耐下吧。”
她的肌膚不是那麼的光滑,有著許多的斑點和皺紋,眼角褶子深刻,雙目也有著渾濁,卻還是能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
歲月剝奪了她的美貌,卻沉澱了一種名為氣度的風華。
齊藤織乖巧地點點頭,她的近侍不在身邊,女人的手給了她莫大的安慰,那隻手幹燥而溫熱,令她回想起了家裡的奶奶,每次她出門前,她也總是這樣握住她的手,絮絮叨叨說著一些繁瑣卻安心的囑咐。
“這些家夥的廢話還真是越來越多了……,一年一年都是些陳詞濫調,也不在意新人們的感受……”旁邊的老太太悄悄嘟囔了起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個孩子一般不滿抱怨,齊藤織小聲笑了起來,從前面開始就一直沒停過的緊張消散了些。
“這就對了嘛!”老人拍拍她的手,嘴角翹了起來,“年輕的女孩子就該多笑笑,一直愁眉苦臉的多難看!”
“謝謝。”齊藤織小聲道謝,“您是在這兒上班嗎?”
這般年紀的人,大多是在政府內部幹一些無關緊要的雜活,也有一些身居高位,但老人並沒有穿著證明此類身份的衣服,齊藤織理所當然認為她是保潔人員一類的存在。
“算是吧。”老人沖她眨眨眼,“老了,幹不動活了,也就領著一份養老金幹幹後勤這種事。”
“也是很不容易呢!”齊藤織感慨道,“沒打算退休嗎?”
“嘛,退休這種事,老早就沒有想過了。”老人捏捏自己的腰板,顯然較長時間的站立讓她有些支撐不住,“不過,等到你們能接手的時候,我們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齊藤織內心産生一點異樣。
臺上的發言終於結束,在現任領導者哽著脖子吼出了最後一句話,下面或興奮或敷衍的開始鼓掌,比起周圍的年輕人,老人更是意思拍了兩下自己的爪子,隨即拿起自己的柺杖就想要離開,齊藤織趕緊過來攙扶她。
“麻煩你了,把我送到門口就好。”老人樂呵呵地跟她道謝,完全不生疏地找話嘮嗑,“對了小姑娘,你的近侍是誰啊?今天他陪你來了嗎?”
“嗯!他跟我一起來了!”想起自己的近侍,女孩露出了靦腆的笑容,神情更加放鬆了些,“是歌仙兼定。”
老人的瞳孔微微睜大,握著女孩的手一瞬間搖晃,卻又轉眼恢複平靜,嘴角輕輕扯開:“那可要好好對待他喲。”
“歌仙兼定,是一把很好的刀呢。”
直到那一抹水色的身影走過來,從女孩的手中接過老人時,齊藤織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多謝您對我家主殿的照顧。”水發的太刀微微跟她行了一禮,小心翼翼將老人攙扶到他帶來的輪椅上,“那麼,請恕我們先行離開。”
“再見哦!”老人一邊朝她揮手,一邊嫌棄地阻止一期往她身上蓋毛毯的舉動,“有空來我本丸玩吧,好久沒人來過了……一期我真的不冷啊!”
“不行哦主殿,您的感冒才剛好不久。”一期快速把毛毯四個角塞住,推著她往前走,態度強硬地幾乎不像一個下屬,“熱些也沒什麼壞處,暫且忍耐些吧。”
“一期也是越來越囉嗦了……”不敢繼續反抗,老人索性攤開身子任由他折騰,嘴裡不停抱怨著,“也不知道以前那個聽話可愛的一期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