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奇怪……”審神者喃喃自語,“明明剛才已經把你遮蔽了才對。”
不好!
狐之助下意識想要掙脫審神者的懷抱,卻被拉住了雙腳,整隻狐倒掛起來,那雙靈動的小眼睛慢慢變得無神,最終變成了完全的空洞。
“式神啊……”
無意識的機械體,明面上是協助審神者和時之政府之間溝通的信使,不過依舊是單方面的監視者。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偏向審神者的小可愛,可無論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這一小可愛的法眼啊。
她將狐之助的身體塞到隱蔽的地方,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將她剛才的決定發到政府那邊,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她可要另外想個法子了。
接到審神者的命令,刀劍們雖然感到有些奇怪,唯一的知情刀大俱利也是一聲不吭。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認真接受了下來,取消了一些既定的計劃。加強了本丸周邊的防備。
夜涼如水,萬裡無雲。
明明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審神者還是固執的不肯多加件衣服,就這樣僅穿著足襪,一隻腿伸直,一隻腿彎曲,坐在走廊上,遙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帶著體溫的外衣披到她的肩上,少女不用轉頭,便知道來者是何人。
“他們睡著了嗎?”這話問的很正常,每天這個時候,一期一振都會去粟田口的部屋查房,也只有在例行完這個活動過後,他才有時間到她身邊來。
“弟弟們睡得很熟,這兩天的連番值班辛苦他們了。”警戒加強後,加班最多的就是這些偵查極高的短刀,自然很累,“主殿您也要多注意身體。”
一期自然摟住她的腰:“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的。”
付喪神的懷抱為她擋去了幾分涼意,審神者情不自禁地往裡面縮了縮:“你們都知道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出一些了。”一期摟緊她的肩膀,側過一點身,為她擋住寒風,“畢竟這兩天,都沒有看到狐之助。”
“我就知道,”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怎麼可能瞞住你們呢?”
“你們不怕嗎?”
“不怕。”一期說道,“只要主殿您不離開我,我就什麼都不怕。”
“大家也是這樣想的吧。”
“說實話,一期。”少女疲憊地閉緊了雙目,“我真的不信他們。”
“當初雖然說是我自己同意成為審神者,但怎麼找上我的,我至今不敢想象。”
“是因為當初的我剛剛經歷不幸嗎?那他們又是如何得知?”
“這些年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可消失的人也越來越多,那些前輩真的是正常的退役嗎?可為什麼打聽不到他們之後的一點訊息?”
“這樣一個擁有深厚底蘊的存在,突然說撐不住了,突然說他們沒辦法應對了,要尋求我們的幫助,這讓我如何相信?”
真是……夠了。
齊木不知為何,最近也聯系不到,沒有了一個良師益友的有效指點,她變得愈發焦慮,做事情也愈發火上火燎。
她不能再失去刀子精一次……就像他們不能再失去她一樣。
記憶與傷痕,永遠是相對的。
一期只能更緊地摟住審神者,給予她無聲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