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守殿, 我對你真是……”
青年打刀跪在她眼前,一聲不吭,一副認罪認罰的模樣,惹得審神者更加心煩。
與天下一振爭鬥之後, 和泉守抱著審神者直奔丸外,一直到達一片偏僻無人的樹林,才將她放下。
本以為會得到贊賞的打刀卻得到一頓斥責,令他跪下, 跟他細細說明瞭其中的厲害,和泉守這才知道, 自己創下了多大的禍。
稍有不慎,這段時間的辛苦便會通通付諸流水。
有錯便要認,和泉守直直跪在審神者面前,頭低下, 任由處置。
土方歲三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卻也是個不善謀略的武士, 和泉守前者沒有繼承到,後者倒是遺傳得一點不差。
“……起來吧。”
現在怎麼說都已於事無補,天下一振那邊已經起了疑心, 得想一個更妥善的方法來解決。
她扶著打刀起來, 縱使心事重重, 依舊給他拍去身上的塵土, 在出發之前被堀川千叮嚀萬囑咐的少女已經形成了一種自然的習慣, 身體不由自主會照顧起這把不穩重的刀。
知道審神者沒有生氣的和泉守總算鬆了一口氣, 說到底他也不想受罰,鬆懈下來的刀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天下一振看著跟一期挺像,結果要比他輕浮那麼多……”
“天下就是一期,說到底沒什麼區別。”這話說的審神者自己都心虛,她努力想著如何把眼前的局面應付過去。
眼見黃昏將至,天色漸漸沉下去,如果再不回去,若到了晚膳時分,她的失蹤必然瞞不下去。
她在這山林中小步徘徊,眼角突然瞥見樹底下獵人廢棄的繩索,心中突然有了計量。
“你馬上送我回去。”
仗著自己不被人發現,天下一振立刻拜託鯰尾和骨喰幫他搜尋,雖然知道少女在本丸內的可能性極小,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只可恨他們不能離本體太遠,否則就能出去檢視了。
“振哥什麼線索都沒有給我們就讓我們幫忙找人,他的心咋這麼大啊!”鯰尾毫不客氣跟骨喰吐槽著,“府內穿著一樣的侍女那麼多,我們哪知道哪個是哪個?”
“找就好了,別廢話。”骨喰根本不理鯰尾的抱怨,“振哥說我們會認出來,就一定會認出來。”
“但我總覺得振哥是被美色迷了眼。”鯰尾聳聳肩,“只是一個人類而已,振哥喜歡她所以認得出,但她又不是我們的主公,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鯰尾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兄弟,你有沒有……”
“啊。”骨喰的手緩緩捂上胸口,清雋的眉眼微微皺起,“感受到了。”
“心跳的好快。”
這片區域都是下等侍女居住的屋子,暫時還沒有多少人搬進來,走廊上已經落下了薄薄的一層灰,輕輕一抹,手上就沾染了塵汙。
“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啊……”小薙刀的偵查力不算強,卻也能辨別出這點跡象。
“仔細聽。”骨喰豎起耳朵,“有聲音。”
寂靜的庭院中,有鐵鏈摩擦地板的聲響,窸窸窣窣的,似有人掙紮。
“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