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出來接我,你剛剛是不是在馬棚?等,等一下,你別過來……”
面對被揭穿後更加無所畏懼的鯰尾,縱使是如今的天下一振,亦沒有任何辦法。
這件事,無論是百年前,還是百年後,皆是無解的。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艱難的一天,等到晚上回去後,審神者將今天的見聞告訴和泉守,打刀一口清茶直接噴到榻榻米上,險些濺了審神者一身。
“你小心點。”越跟和泉守相處,審神者就越發隨性,一天的勞累之後,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想再做,急忙找出抹布就擦拭起被和泉守弄髒的物件。
“主人你說真的嗎?!”和泉守驚恐地問道,被審神者一個爆慄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急忙捂住嘴巴,“真的見到了一期?”
“不是一期,是天下一振。”審神者無奈地說道,“我也在想,為什麼是我先見到他,而不是你先發現?”
“我今天根本沒看到啊……”和泉守揪著頭發,眼中突然綻放出興奮的光芒,“天下一振唉,主人,他明天會不會來,我想去看看!”
“別,如果他把你當成敵軍刀劍的付喪神,那還真不好收拾。”審神者揉揉眉心,深刻體會到了堀川是有多麼的偉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他,總之盯著豐臣秀吉的時候避開些,不要正面和他對上。”
“我明白了。”和泉守悶聲回答,顯然有些不開心。
不過沒關系,反正打刀的機動隱蔽都比太刀高,更別提他還去修行過,偷偷看一眼,應該可以。
審神者與和泉守已經將所有的目光放在豐臣秀吉身上,那邊,三日月一行,似乎也找到了出路。
源氏,源賴朝。
這名日本鐮倉幕府第一代將軍,此時已名揚天下,他建立起後世長達數百年的武家政權,身為三男取得這樣的成績,更是被後世所敬仰,在往常的出陣中,源賴朝亦是被時空溯行軍所重點觀察的物件。
只是在場的五把刃,沒有一把有出陣此地的經驗,因而也只能小心探索。
“若是源氏那對兄弟在,就不必這樣煩惱了。”歌仙斜了眼身旁這位只會“哈哈哈”的老人家,明明也可以說是源氏的出身,也是一把文化刀,說到具體的事,卻還是一問三不知。
“這也不能怪老頭子啊,畢竟這時候的我還新造不久,大多時候都在三條宗近的身邊啊。”三日月樂呵呵地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攤開手顯示自己的無辜。
他們皆用鬥笠遮住自己的面容,本想換上平民的衣服,只是他們的容貌實在太過耀眼,其中更是還有一位以容貌著稱的老爺爺,平民的衣服穿到他們身上,反而更加惹人注目。
他們終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扮作出行的貴族男子,行走在這繁華鬧市裡的街上,倒是不那麼突兀。
明明是在戰爭時期,這兒卻未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貴族的生活繼續,受苦難的,也只是平民而已。
“藤原氏已被滅,源賴朝的聲望又一次提高,仇敵也變多,想要接近他,想來困難加倍。”
他們全程圍觀了那場戰爭,確實是觸目驚心,雖和後世所見的不可相提,在這個時代,已經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不過藉由此戰,源賴朝亦鞏固了自己的威望,打下了最後一步。
“近日京都傳言,夜半時分,有冤魂在街上游蕩,奪取生人性命。”
一期掩了掩鬥笠,遮住旁人好奇的目光:“他們稱其是戰場上消去的魂魄鬼行,因不滿源賴朝統治,特來索命。”
“無稽之談,不足為懼,眼下找到回去的路才是當務之急。”
幾把刀又隨意聊了下,便紛紛去休息,三日月和鶴丸擦肩而過時,雪白的鶴在他耳邊輕語,是一如既往漫不經心的調子:
“三日月,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太刀笑笑,一語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