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神經在不停抽搐,她的身體不自覺蜷縮著,手不斷張開松開,長出的指甲不停撓著榻榻米,試圖緩解這股灼熱。
太熟悉了。
她實在太熟悉了。
努力地向牆壁旁的櫥櫃爬去,她記得裡面有還沒吃完的藥,至少暫時能讓情緒穩定一些……
門突然被敲響。
“主殿,”一期一振溫柔的聲音響起,“您在嗎?燭臺切殿的咖啡果凍已經做好了,是要現在給您端進來嗎?”
不可以啊,不可以進來啊!!!
“我……有些不方便。”一般說出這種話,就代表審神者確實有些狀況,可能是在換衣服或者幹什麼,不允許他們進入,只是她現在的狀態實在太過糟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不禁惹刀懷疑。
她壓住自己的喉嚨,盡量使聲線平穩,喉嚨裡癢得厲害:“你先不要進來,直接把果凍……放門口就好,等過會兒再過來吧。”
門外安靜了好一陣子,靜得審神者都有些發怵,半響,才傳來一期恭敬地回話:“是,我明白了。”
聽著付喪神的腳步漸遠漸行,審神者心裡終於悄悄鬆了口氣,顫抖著四肢爬起來,手腳感覺都不屬於自己,但她還是努力控制力氣,希望盡快到達櫥櫃邊緣。
還沒站穩,腳下一個失去重心,她再次狼狽地跌倒在地上,浴衣退到膝蓋手肘處,瞬間有了明顯的紅痕。
這次複發來的太過□□速,沒有半分讓她準備的時間。
不,或者說,她從來沒有被治癒過。
從一開始,她所接受的,就不是病理上的身體治療,只是單純的心理治療。
轉移注意力也好,吃控制情緒的藥也好,都是心理醫生的手段而已。
對溫熱肌膚的渴望是從小就有的症狀,不同於有些患者的後天性應激産生,對於她而言,這只是一種普通的生理現象,在未影響到現實生活之前,她從沒想過要去改變。
只是當初回去,到底是為了這群刀子精……
她不知道誘因到底是什麼,明明已經控制的很好了,明明已經可以正常和他們相處了,明明已經……不用再當做怪人來對待了。
紅著眼眶,疼痛稍微讓神智清楚了些,她支撐著起身,手緩慢伸向櫥櫃……
“主殿!”門猛然被推開,原本已經離開的一期不知何時又返回,她因為疼痛更是沒有注意到。
“您沒事吧!怎麼樣了?”一期沖上前扶住審神者的肩膀,“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馬上去喊人過來!”
“一期殿……”
審神者低著頭,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擋住了她的神色。
“主殿……”
審神者的身子熱得發燙,白嫩的肌膚變成大量的粉紅,身體抖動得厲害。
“您……”
他突然挺直脊背,身體像被僵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審神者眼神朦朧,她抬頭,那雙美目中蘊含了點點星光,是由淚水組合而成的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