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仙兼定一口玉鋼快要吐出來!
姬君,向來是明治之前對富裕及以上人家未出嫁小姐的稱呼,他們這些生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付喪神用此來稱呼審神者並無不妥,歌仙一開始也這樣喚過兩聲,只是某一次,發現少女露出極為難的神色,細問下來,才發現對於這樣一個稱謂,她其實是不喜的。
“倒不是有什麼忌諱,只是‘姬君’一詞,難得會産生兩分柔弱的感覺。”他還記得少女坐於高位,用溫柔卻嚴謹的神色輕聲道來,“身為本丸之主,我更想成為你們的榜樣,為你們分擔痛苦,帶領你們走向更高的境界,所以,可能只是我自身的感官,像這類稱呼,日後還是少說。”
歌仙一直謹記這番話,也會提醒後面到來的付喪神,他一直以為所有刃都不會例外,畢竟審神者面上一定會做到不偏不倚,可是現在,他又聽到了什麼?!!
在三日月到來的第一天,少女便為他破了這項規定,這不是偏愛又該作何解釋?!!
難道在他們面前只是主君,在三日月面前,卻能成為姬君嗎?
剛剛消下去一些的惡感瞬間又上升出來,以飛快的速度直躥心頭,火辣辣的疼,歌仙盯著三日月這張盛世美顏,勉力剋制自己想要把他扔進刀解爐的沖動。
他!歌仙兼定!同擔據否!!!
被誤以為心眼偏到歪的審神者大喊無辜,她真沒有這樣子的意思。當初之所以與歌仙那樣說,是由於她初上任,一切都在摸索中,同時亦擔心自己過於稚嫩而不足以領導付喪神,因而把自己樹立成了一個武家將領的印象。畢竟這些付喪神,昔日無一不是由將軍大名所持,如何讓他們心無芥蒂地接受自己,審神者表示她也是花了相當大的心思的!!!
之後威嚴樹了起來,感情也培養了起來,她也漸漸把這件事拋在腦後,可誰知道歌仙會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裡,造成這種誤會。
她再傻,也不會把三日月當一個毫無防備的靶子的。
可審神者現在也不知道,齊木也沒有告訴她,身為旁觀者的齊木楠雄看的很清楚,她現在分明處於漩渦的中心,卻異常的安全,她這些刀子精的明爭暗鬥從不會放到她面前,反而牢牢在她周邊樹立起了牢固的屏障。
翻船上是暫時不會翻的,頂多偶爾被颶風吹歪一下。
同時齊木楠雄也覺得槽點滿滿:
這些雖然處於神靈末位但好歹活了幾百年的生物私下娛樂就是進行這種勾心鬥角的遊戲嗎?
幼稚!
被超能力者鄙視了的付喪神日子依舊如常,如果忽視那些偶爾詭異的氛圍,少女的本丸依舊是那個堅持不懈努力向上的社會主義優秀本丸。
她在翌日便把三日月編入了第一隊,聯合其他幾把練度較高的刀劍一起送出去出陣,明擺著是為他刷經驗,不過這是新人來必要走的程式,大家也沒什麼太大的怨言。
然而出陣歸來後,幾把去陪練的刀,面上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三日月殿……很強。”物吉這樣說道,直面天下五劍的風華,他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明明是第一次出陣,成長的經驗卻比我們任何一個都要快,簡直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
刀本慕強,而且三日月本就是外貌加性格雙重吸引人的存在,審神者又專門挑了性情綿軟的孩子一起去陪練,幾番下來,這些孩子心裡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動搖。
在三日月強烈濃厚長輩感的環繞下,大家心緒複雜,思想更加不統一,終於有一天,當天拿譽最多的鶴丸按照慣例去參見審神者,問出了他非常好奇的問題。
私下相處時,鶴丸與審神者更像是朋友的關系,說起話來也比較隨意。太刀毫不客氣拿起桌子上的羊羹,一邊大口嚼著,一邊看著倚在憑幾肘上翻書的少女。
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好事多多,少女前段時間掉下去的肉總算長了回來,面色紅潤,她臉蛋慢慢長開,眉眼流轉間竟比以前多了幾分嫵媚,介於少女和成人間的風流,直叫人移不開眼。
“說起來主人,你怎麼就這麼心急讓三日月出陣,他最近練度長得可比我們當初要快的多。”
“三日月殿應當是喜歡出陣的吧。”少女回道,手下不停,“一生被奉為無血之刃,大概在他心裡,對戰場亦是有著渴望。”
“這樣的話,難怪長谷部和歌仙想找三日月都找不到!”鶴丸半無意半有意地透露出了這個訊息,瞄到審神者蹙起的眉頭,趁熱打鐵,毫不猶豫地出賣同伴,“說起來,歌仙他們似乎對三日月有些敵意,你沒發現嗎?”
“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審神者痛苦地揉揉眉心,“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開朗,那件事情……過後,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結,對新來的同伴有抵觸我也能理解。”
歌仙的異常瞞不過她,只是她亦有自己的想法。
開朗?
鶴丸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眉眼,輕輕舔了一下唇瓣。
也對,開朗的鶴,才有可能一直笑到最後不是嗎?
“上次巴形殿出現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狀況嗎?長谷部殿甚至和他直接吵起來,現在至少緩和了些,想來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少女還拿三日月之前到來的巴形做對比,據她觀察,巴形和長谷部這段時間關系融洽了不少,至少沒有到見面就開打的地步。
鶴丸抽了抽嘴角,不,巴形和三日月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啊!
還有,你搞清楚一點,就算沒有那段經歷,巴形和長谷部也會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