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正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不巧此時外間有人打門簾迎進來一個身形高挑的中官,甚是面生,身後也跟著個小太監,手上捧著雕花錦紅木託,內裡擺著些物件,上頭一方錦布蓋著,也不知道是什麼,說是過來送東西的。
現下這個時分,少有跟其它各處宮人交集的,屋裡頭的人面面相覷,是什麼樣兒的東西偏要挑揀著這個時辰來送?
那頭的中官卻發話了,說是託亭洲王之命,末了,還指名道姓地給加一句,賞的是莫竹青。
既然是賞,那必定是些有份量的物件了。
眾人盯著那賞賜面面相覷,亭洲王是外地藩王,宮廷女官鮮少有這機會得人賞識來著,卻不知莫菁是何處來的機緣。
莫菁心頭雖疑『惑』,有了今兒那一出,更加不知道那位藩王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面上仍是謙卑不敢怠慢之『色』,微低嗪首上前行禮,可並不收那中官帶過來的賞賜。
“多謝亭洲王賞賜,可竹青受之有愧。”
那中官聞言卻好不客氣的臉『色』,以為莫菁只裝模作樣,雖說對方是御前隨侍的女官,可論階位,他也是被專門遣派去照料藩王的內監,就衝著方才跟自己行的一禮,要在跟前擺譜還不夠資格。
他示意跟來的人將那木託往案上一放,才道:“既然是亭洲王賞的,就好好拿著,回頭就去扣頭謝恩。亭洲王說了,今晚一定要請到小姑姑來。我只負責傳話,小姑姑若真要推辭不要這賞賜,您還得親自到王爺跟前說法。所以,小姑姑不管您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都得去一趟。”
說完,那中官體面地一笑,才放下東西領著跟來的人退了出去。莫菁只覺得有氣無力,坐下來無奈地拎起桌上的茶吊倒一杯茶喝。
幾個女官已然圍了過來,掀開錦布瞧瞧底下是些什麼稀罕東西。其中一個捂著唇兒“噗嗤”地笑一聲,調侃道:“唉,都是些金銀珠寶,亭洲王出手闊綽是闊綽,就是俗氣的很哩!”
另一個女官也開始打趣兒,“俗不俗氣您說了不算,得由竹青說。”
於是圍觀的幾人又都拿著手絹捂唇兒,笑了起來。
莫菁無奈,抓起案上一把瓜子就咬:“都快別打趣兒我了。這東西回頭還得送回去。跟前朝的人尤其是藩王扯上關係,是鬧著好玩兒的麼?”
眾人開始猜測起來:
“我聽說這閒散王爺隨意的很。從前還有為了一個名娼從藩地追到京都裡來的哩。”
話匣子開啟,此時另個姑娘也『插』進來道,“可不是麼!當時把君上給氣得呀,在寶殿上直接一腳把人兒給踹下去了,那亭洲王呢,就沿著丹陛硬生生地滾到地心去,聽說還折了腿骨,出宮的時候都還是叫人架著擔架抬出去的。”
整室的姑娘又是一陣笑,等笑夠了才又接著道,“這亭洲王說是風流,其實就是好『色』。亭洲那樣人傑地靈的地方,老亭洲王這樣一個傳奇的人物,怎麼就種出了這麼個‘只愛美人不顧江山’的坯子來!”
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勸告了,嚇唬道,“你們這些人,當眾嚼舌根兒,小心被有心聽到了……抓去割舌頭!”
眾人又是一陣嬉鬧,等玩笑夠了,莫菁終於磕完最後一顆瓜子,才起身拍拍手端起那些金銀珠寶出門去。
姑娘喊住她,“小竹青!哪兒去。”
莫菁斂了斂身子才抬首笑道“還東西呀。難不成真擱置在這兒,等著授人話柄麼?放寬心,沒事了,我去去就回。”
說著,便轉身踏出門檻,心說道,這般大費周章,不就是圖著讓自己上門去找麼?既如此,鴻門宴也罷,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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