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什麼?早就看準了我是不是?”, 瑛酃才開口問她, 卻並不在意她的答案只一味地如同一個孩童, 有些感慨還似帶著怨怨的味道, “你只有這樣親近我時, 我才覺得開心。”鳳目狹長,眉眼柔曼, 只消一低首, 以額相抵, 這般凝注著她時, 便似能透過這雙婉約的眉眼望進心底去。
才覺得彷彿死了很久的心又鮮活過來。
莫菁的唇附在他臉頰邊, 溫熱的氣息拂過那片肌膚, 毫不掩飾地咧唇彎著眉眼輕笑,軟聲乖巧說道,“你戊時就來了。”
他聞言,只嗓音淡淡地,溫熙卻略沉啞,“因為我等不及亥時。”
莫菁親了親他的唇邊, 且有些俏俏地得意, “所以我高興。”
說完,莫菁覺得自己頗有些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風範, 轉了轉眼眸子,略微思忖一下, 覺得眼前這唇線流麗, 薄唇緋紅潤澤, 實在誘人,靠得這樣近,不佔下便宜好象有點對不起自己,才似下了個決定,伸手夠到肩處,雙手環過他的頸間,猶猶豫豫地踮起腳尖來。這樣的動作對她而言有些難受,腿骨疼。可一側首就能觸到這片極美的唇『色』,輕嘗輕試時,有些冰涼涼地,又有些軟軟,觸感甚好,嚐到了甜頭後又覺得現下委屈點自己的腿骨也並沒什麼。
其實,對面那人鳳目點漆,愈發地幽深,似早在等著她的動作般,彼此觸碰時,早已低頭相就,啟唇迎合起來,可她實在笨拙,唇齒磕磕碰碰也不知道將舌尖輕探一點進來。
一番淺斟淺酌下來,那嘴唇早已嫣紅的一片。外間正逢月明星稀,四處寂靜,時不時只聞夜間起風癲『蕩』時,院子旁側那棵緬梔子的花骨朵被打落在精紗牗上滴答作響的聲音。他傾身向前,室內遲重的燭光搖曳下映出唇間薄薄一層水光,已然有些不敢恭維地含著她的耳垂,苦笑不得地含糊道,“是這樣子親人的麼?”
莫菁維持著這個姿勢且似有些不穩,向前踉蹌小步,身子整個快要挨進他的懷裡。瑛酃順勢攬過她的腰身,往旁側雕木梨花椅一靠,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腰間銀印雜環碰撞伶仃微響。他一面摘了戴在指間的青花明枝護甲,顯出修長冷白的指,將護甲丟一旁,唯恐無意傷到她,掌心動作輕柔地貼向她的頸間,且音『色』勾纏,慵憊濃膩,似靡靡之音般勾人入局,“傻姑娘,親人且應該如此……”
在這方面,男人總似天生比女人要先領悟一層,可巧趕上神魂顛倒之際,門外卻忽地有人隔門喊她的名字,“竹青小姑姑現在睡下了沒?”
可這個節骨眼莫菁一慌神,力道沒控制好,直往那緋紅的薄唇咬了一口,那廂瑛酃只淺蹙眉尖,卻見莫菁稍定心神後才堪堪端著仍有些糯糯的嗓兒強自鎮靜地回道,“今日從暢春園回來身子有些疲乏了,現下已經下榻了,是有什麼事麼?”
聽那聲音便知是同住一個院子裡的宮娥亭榮。隻日常莫菁在泰坤宮當值,亭榮是在太妃所在的壽康宮當差,平日裡交集不多,但勝在彼此住在同一個院落裡,偶爾也會坐在一起閒聊或是剪花放箏消磨時日。從前這樣冷不丁地來她的寢房裡找她往日裡也不是沒有過,只如今情況不同,且不說房裡尊著位清貴的主,便是要亭榮瞧見屋裡的情形不把人嚇得驚慌失措才怪。
聞言,屋外的人似無察覺,又頗有些惋惜地回道,“這樣……春桃姑姑今日在儲秀宮得了小主賞賜了好些名貴的茶葉。本來今日大家都有空,還想說約上小姑姑也到茶廳裡去剝菱角,嘗口茶呢。”
莫菁道,“今日身子不大舒爽,怕是不能過去了。”
她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一顆心正七上八下沒有著落。相比於莫菁的慌張,瑛酃倒有些自若的樣子,氣定神閒地,抬手替她理了理鬢間微『亂』的發,才執起散在細巧肩處的青絲於掌心置鼻尖輕嗅,眉眼曼柔,唇『色』淺勾輕聲道,“海棠無香,竹青卻有。”
莫菁輕咬唇,且有些懊惱地看他一眼,只一面胡『亂』跟門外的亭榮寒暄了幾句,末了,才聽亭榮隔門回道,“既如此,小姑姑就好生歇息,亭榮便不作叨擾了。”
豎起耳朵聽人走遠了,才悄悄將一口氣送了下來,又似想到了什麼,端著俏生生的一張小臉氣鼓鼓地對方才故意的搗『亂』的這人瞪了一眼,可下一刻,卻是自己先破了功,忍不住先笑出來。
莫菁附在他懷裡笑夠了,才抬眸又望向他,雙手仍環著那修長的頸間,睜著水沉沉的杏子眸望向那雙極好看的眉眼時,且有些『迷』蒙地眨了眨,如同被作了蠱,鬼使神差地伸了手,且彎曲著指骨,纖細的指尖輕撫了撫那墜在入鬢飛眉下那朵豔滴滴的梨花樣。莫菁愛極那點隱在描樣之下的淚痣,俯首闔眸似錦溫柔的一吻,端著愈發溫軟的嗓音卻有些惡狠狠地威脅,“這裡也只有我能親。”
夜『色』寂寂,只旁側海棠花枝淺照紅燭。兩人又這樣彼此依偎著彼此接了一會兒吻。末了,莫菁抓過他撫在自己臉頰處的手,往手背輕輕咬一口才放下,眉眼濃麗,眼裡心裡都是方才滿滿的情熱,臉上似燙上了暖爐,緋紅的一片,這會子密密地嵌入他懷裡微微喘著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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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酃鳳眼吊梢,襯著白璧無瑕的一張臉尤為撩人,眼裡是曉風殘月,不如莫菁眼波含眉,似被攪動起一池的春水,氤氳成了災。
他仍是平靜的,這種神情,他也曾在鎣訾殿內那主兒臉上看過。可原來同樣的一件事,卻也會分人。從前是冷眼旁觀,而今,即使是不跟著沉淪其中,心裡頭看著眼前的人為自己『露』出這般甘之若飴的神情來也是會心動的。心裡渴望要人靠自己更近一點,這樣自己再超脫些,伺候她快活,打從心底裡心甘情願。也許這是天『性』,底下捱過刀也根除不了。
彼此片刻前唇齒相依,他想,若他還是從前的自己,這般的親暱許是湧在心頭會翻騰出之於現在數十倍的癲『蕩』與甜蜜。而如今,他如同一個剛學了新鮮玩意的孩童,好奇得不得了,總想要將這事琢磨殆盡,低頭將唇相就,再廝磨一番,末了,才淡聲開口,“真的有這樣的快活麼?”
只這樣相依便可,有名無實也可以?語氣上雖有些『惑』『惑』說道,可眉梢間的柔卻是真心實意的。
莫菁卻笑看著他,用力點點頭,自己其實也不過一知半解,卻勇於給他答案,“若是鍾情之人,你便是這樣抱著我時,也可得快活。”,說著,她且頓了頓,再靠近他一些,且睜著黑白分明的杏子眸極近地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無暇面容,見他沉默不語,莫菁往唇邊輕啄一口,眼裡含笑,軟聲道,“這樣也是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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