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正待還要說下狠話來。可此刻莫菁將臉背對著他,他因而瞧不見此刻莫菁的臉『色』,只見那裹在玄『色』鶴氅下的曼妙身姿似在微微顫抖。
那矮個子忽地肅然微眯了眯眼,伸出手來就要探個究竟。就在此時,莫菁已然抬起頭來,淡彎著眉眼,微勾唇,水沉沉的眸『色』似含春水,眼角微翹,楚楚可憐地動人淺笑,嗓音溫軟哀聲道,“爺真的可保奴家一命麼?奴家身孤力薄,望爺愛惜。”
他一聽,盯著那秀致的一張臉,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小女子象換了個人似的,完全沒了方才綴在眼底的清冷之『色』。曼麗的眉眼竟也多了幾分明豔,這又暖又糯的嗓音似會勾人,撓得人心癢難耐。
是了,是了,就是這個效果。試問這世上哪個不怕死?比起死,其他那些當然不算什麼。
他忙湊過來就上手從莫菁交領的衣料就往下探,一路往下『摸』,所觸之處正真真似白如羊脂玉,滑膩似水凝脂。他有著猴急地用力扯那鶴氅的帶子,單是微敞的中衣交領處『露』出的那一片雪白都叫他紅了眼。不知道親上去會怎麼樣的滋味,他這樣想著,也的確這樣做了,忙努起肥厚的嘴唇就往那修長纖細的頸項間貼去。
莫菁被強壓在地面上,微仰了仰嗪首,換了個角度,強忍住要吐的感覺,努力地配合著。可手下動作卻狀似無意地往後腰間探去,但被身上的人壓著,怎麼都不得法。她輕身喊了句“爺。”,忙推了推身上的人。
可那矮個子正在興頭上,哪裡理會這無甚威懾力的推拒?
莫菁微蹙了蹙眉尖,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用力地再一推。那矮個子沒有防備,被措不及防地推開了,他臉『色』一變,正欲發作。
下一刻卻見莫菁微轉了轉眼眸,嗓音甜啞說怕疼,再說了些話,大意是自己是第一次,害怕自己,所以想要前戲云云。末了,她微側了側身子,指了指自己耳朵下那一片肌膚,說這處敏感,盼爺多加憐愛。
那矮個子一聽,心想也對,看這年紀,定是沒被開過苞的,水嫩嫩,清靈靈的一個小嬌人兒,哪兒是勾欄院那些閱盡風塵的可以比的?人家第一次,所以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只沒想著這小女子非但不抗拒,還含羞帶怯地跟他說要前戲,他哪兒還有惱羞成怒的道理,便是先前那因被推拒而產生的幾分怒氣現下也是一丁點兒也不剩了。更何況只要眼前的小女子放鬆下來了,他待會行起事起來快活不止半點。這軟糯甜啞的噪音勾魂兒似的喊,莫說前戲,便是掏心窩子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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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邊眼睛都紅了,大冬天地似心火燒身,他喊了句心肝兒張嘴便含著莫菁小巧的耳垂,進行所謂的前戲。
莫菁此刻死的心都有了,她藉著剛才要前戲的藉口趁機換了姿勢,終於『摸』到後腰間的『藥』粉,暗裡鬆了一口氣,心裡默數三下,忙屏息以待,不多時,前一秒興致勃勃的人,此刻倒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睡得如同個死人。莫菁不敢多有動作,只自己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緒。
這是她前些日子住在監欄院內閣的時候,跟秉東來交流醫術後閒來無事,突發奇想研製的『藥』粉。效果其實跟散差不多,散在空氣中被吸入人體後,人就會沉睡不醒。一直到六個時辰後才恢復如初。
她給這『藥』粉起了個名字為“眾醉”。可“眾醉”較之不同的是針對不同的物件只可以用一次,之後再對同一個人因其體內產生了抗『藥』『性』故而不會再起作用。如今用於如此次這等情況下,一次足以。也因了這個不足之處,她如今能這麼放心地將“眾醉”撒在空氣之中作用於這人身上而不用擔心自己因不小心吸入也跟著睡死過去,因為初初研製出來“眾醉”時,她已先試過,先有了抗『藥』『性』,故而現在用起來才這般得心應手。
方才她不敢貿然『亂』用,一則山洞之中空氣流動不如外間;二則物件太多,用起來難免沒有紕漏,只有一次機會。這種東西若用起來不能一擊即中,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糟糕。來此處之前,她帶上“眾醉”本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料到現下真是派上了用場。
莫菁輕手輕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瞧了瞧不遠處那幾個挨在石壁熟睡的人。壓抑住簌簌直抖的手,凝神聽了聽外間的動靜後,忙走近幾步,往那幾個人的方向撒了“眾醉”,沒過一會兒那幾個人也狀似死人,沒了絲毫的動靜。莫菁低身,將藏在靴間的匕首抽出,開了鞘,冷光一現,她咬了咬牙,似在下定決心。
可事到臨頭了,莫菁卻沒法狠下心去。
她猶豫,可她勸自己,現在不殺他們,自己逃跑後仍有後患,他們本來就該死,自己已經殺過人,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有任何區別。自己不該有『婦』人之仁。
她明明這樣勸自己,可握著匕首的手卻仍在顫抖,卻仍遲遲下不去手。她目光湧動,終於閉了眼睛,放棄了掙扎,低了身子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心情複雜,將匕首收起別在了腰側。
莫菁心嘆道,惡人有報,罷了,這幾個人的命該如何交給老天爺決定吧。
她終究軟弱,下不了手,這是人命。可是,她狠了狠心,戚武的命她一定要拿。她不能讓小和尚白受那些非人的苦。
剛才戚武說的對,他們就是有命定的緣分。否則,時隔多年,又怎麼會安排這別樣的重逢場面?她一面用力擦著方才被那人染指過的肌膚,暗自冷笑道,本來就該不是他死便是我死的結局,此刻只對付他戚武一個人,也便沒什麼好怕的了。
莫菁冷靜下來,猜想現下那戚武應還在洞外不知這裡間的情況,她略思索了下,將腰間剩餘不多的“眾醉”握緊掌心。
此刻戚武的確仍在洞外獨對風雪,等了好一會兒,便隱隱聽見洞內傳來了女子的抽泣聲,他一聽,有種報復過後,心中暢快之感,扯著嘴角,往旁邊啐了一口,抬手『摸』了『摸』那破舊的氈帽頂兒。抬頭看了看勢頭變小的風雪,轉身回了洞口。可越往裡走越覺不妥,除了這嚶嚶抽泣的女子哭聲再無其他動響,裡間靜得有些詭異,當下留了個心眼往裡走去。
戚武皺著眉頭,見那單薄的身子正背對著自己掩在大氅下。莫菁正蹲著,從戚武的角度看來,她似將頭埋在雙手間仍在嗚咽抽泣。
而旁邊的矮個子正挨著牆壁睡死過去。心生戒備的戚武回頭走到仍在埋臉哭泣的莫菁跟前,低下身去輕拍她的肩,電光火石之間,只見方才還覺得孤立無助的人兒驀地抬起頭來,將手中的『藥』粉照著他面前疾手一撒。
戚武本留了個心眼,見狀忙一手捂了口鼻,一手掀起風衣擋了大半。莫菁心中暗道不好,疾手拔出腰間的匕首往他刺去。一刀刺偏,只在心臟下兩寸的地方;第二刀只刺中這人的手臂。
莫菁心知時機過了,只握著匕首,拔腿便往洞外跑。戚武被激得怒紅了眼,『摸』了把胸前傷處汩汩湧出的鮮血,提了放在旁側的長矛便追了出去。
莫菁抓緊了手中的匕首,頭也不敢回地逃命,彷彿身後追來的是洪水猛獸。戚武本就受了傷加之雪地難行,故而腳程不快;莫菁氣喘吁吁,一刻也不敢怠慢,只拼了命似的沒方向地跑,沒想著腳下一個踉蹌,膝蓋直接磕在雪地裡的硬石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氣,臉『色』都慘白了。心裡怕極反笑,心中自嘲,天要亡我,偏生還磕到舊疾處,只一瘸一拐能走一步是一步。
紛飛的雪片子『迷』了眼睛。她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面抬了手擋風雪,卻在此刻身側似有什麼如靈蛇疾走穿風而來,莫菁低頭一看,見纏著自己腰間的蛇形赤軟鞭正收緊,心下一驚,反應猶不及,只見長鞭一拉,身子直往軟鞭纏來的方向飛去。
末了,她直接被甩在柔軟的雪地上,摔得不重,只有些狼狽地坐起來,雙手撐著地面,所觸皆是凜凜冰雪,一呼一吸間,呵氣成霧,心裡仍是『迷』懵懵的一片,再抬眼往向立在跟前背對著自己的頎長身影。
寒風獵獵,吹起他鶴氅衣襬,冷日天光中,他仍是世無其二的獨絕。
莫菁驀地紅了眼,不知怎地,本沒有這麼多的難過,可仍叢生了許多的委屈。他沒有回頭,可她仍知,這人仍著一雙這世上最動人的眼睛,天公作美,無需曼柔人心的愛意,望著你時也能教人沉淪如斯。她終是別了眼,哽咽著緩緩道來,“謝謝,你能來救我。”
半刻的沉默,他道,“無需客氣。救你,只是順手之舉。”
那蛇形赤軟鞭再轉起,朝前方凌厲破風而出,如赤蛇之擊,直向一丈外而去,鞭尖如毒蛇之牙,直扣戚武而去。疾速之下,那鞭尖輕易便嵌入肩胛骨的皮肉,只一轉,一抽,隨著一聲慘叫,為紛飛白雪若撒鹽的天地添了一簾明豔的血雨之景。
沉默著,他仍立在她跟前,似要擋盡一切風雪,忽而,他道,“莫竹青,你可知,我不想你死在此處。”,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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