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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輕聲應著,看著這背上縱橫交錯的猙獰鞭痕,嗓子艱澀且輕柔地應了聲“嗯。”,這新傷加上舊傷的,瞧在眼裡,倒讓莫菁有些無從下手了。
“不若去正院喚大夫來?”
聞言,莫聽靈只微搖手,懶憊道“你在就好。再不濟,阿靈還會用毒。毒『藥』本是一家。毒若用的好便是救人的良『藥』。”
話甫出,莫菁聽了,佯怒般輕拍他的臉頰,哭笑不得的語氣,嘆道“你便是吃準了我,對麼?總只會拿著自己的傷向我撒嬌。”
他一聽,“咯咯”地輕笑出聲,微抓過莫菁皙白的指,輕聲道“你總象我的阿姐,小竹青。”
莫菁心下微微一驚,斂了眸,沉默著不再說話,微微掙脫了莫聽靈的手,只溫軟道“我且先給你上『藥』。”
從雲楓軒出來之時,不知為何本是大好的天氣,忽而烏雲遮了穹窿,一片低沉暗湧之『色』,不多時,便下起密密細雨,莫菁打著傘走在迴路間,雨水略微打溼了繡鞋與衣裙邊兒,她雙手握著傘柄,一時心緒如了這暗黛的天空。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她沒有忘記,雲楓軒那主兒,第一次見他的母親時,帶過來的人兒是對她舉起了劍,且美人孃親死時的慘狀現今還歷歷在目;而第一次見他時,他驕橫霸道,是對自己用起了毒。
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如同了那溫水裡頭煮著的青蛙,漸漸地,對他起不了怨,也生不了恨。要為美人孃親報仇,要對付那莫氏家主和無銀,明明自己大可以利用著萬事皆由心『性』的小公子,但事實卻不然。論輩分,她是莫聽靈的家姐,這些日子給了她錯覺,她只將莫聽靈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是因了自己也對那小公子徒生了感情,還是自己的心軟?她心『亂』如麻,無法分清。
耳邊雨聲滴答,莫菁恍惚想起方才長安所言。
————莫小公子明說是那家主最護著的幼子,其實不然,這些重視,都是小公子用血用傷換來的。除去從前琉光夫人所出,現入了慕氏的莫四公子和莫六小姐,現下的那些莫氏公子小姐當中,有哪個過得如小公子般凡事需自己親力親為的地步?若非因了少時機緣巧合,小公子進了宮做當時還是親王的晏褚帝君之陪讀,得了重用,留在了身旁辦事。只怕現下還不知在哪個角落旮旯裡呢。我也只是聽聞,從前小公子連他的親母無銀夫人也不愛管,日常照料他的都是從小伺候著的兩個『乳』娘。小公子六歲那年,有次因了是家祭,隨全府家眷到家廟祈福祭拜。那日人『潮』湧動,因那祭臺地處崇山之上,小公子原本讓侍人牽著,人一多了,那侍人便撒了手,不知怎地,小公子便滾落在那山勢險要一角,幸而掉落時有叢生藤蔓,能讓那小公子借勢攀附,不至於掉落深淵。可家祭一散,眾人歸程,竟無一人發現小公子失蹤了。翌日,還是那兩個自小照顧小公子起居的『乳』母到這祭臺來找到了他。聽聞,那兩『乳』母來到那祭臺,當時因那祭臺在高處而易生涼風,且家祭才剛過,人煙絕跡,四地的白幡與紙錢都被吹得漫散在半空中,總教人徒生那陰森森的寒意,可小公子正是抓著那救命的藤蔓,硬生生地被吊在山腰間一日一夜。
莫菁心中慼慼然,她總不願意承認自己身處這個朝代該有何變化。而事實上,那身處高位的人尚且有身處高位的難言與苦惱,更何況是她?
在這『亂』世,且人人都不好過。旁人兒自有旁人兒的活法,而自己呢?
她是浮在河面上不知何去何從的浮萍,惶惶不知何為。自己歷過的那些不堪……莫菁低首且睜著秀致的眉眼看向此刻正交疊握著傘柄的雙手。
明明皙白且潔淨,實則,早已沾染了他人的鮮血。
莫菁微閉了閉眼,仍漫步在這片從蒼穹瀉下的雨簾之中。再睜眼時,心中已是一片晦澀不明,心裡問自己該要何去何從?,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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