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二哥說的,九皇子隊伍是午後才到達,既然阮樂叫不醒,喬巧索性讓她睡多會,最遲中午再不醒就把她抬上馬車得了。
可阮暉比預定時辰早到了,在城北外把人安排好之後,再入城。
沒曾想喬武告訴他,昨晚喬巧和阮樂公主在營帳過夜,阮樂喝多了睡著還沒醒,喬巧也在附近溜狼,聞言之後阮暉屏退左右副將等人,帶著不換就往喬巧溜狼的山坡處來。
喬巧看了看天差不多中午,喊了聲當她靠墊的狼,“大灰,咱們該回去啦,你把八大將喚回來。”
然後拍拍大灰,站起來,猛的一下眼前多了一堵人牆,近得就要碰著她的鼻尖,可把她嚇愣了,不借是哪去了?有人來也不提示一下,剛要開口損兩句,眼前這一身的鎧甲?再往上看,喬巧嚇得連著退後兩步。
為什麼這麼怕我呢,阮暉有一瞬間很是受傷,這是他思念了快兩年的臉,乍一下見到他表現出的竟然是視他如魔的神情,本是見到心上人的滿心歡喜被澆了個透心涼。
轉念又自我開解著,自己這麼突然的就出現,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難免面皮薄,又或者是真被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嚇到了呢,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阮暉情願的原因,他壓根就沒敢想過人家對他無感的問題。
還無感?現在都上升成討厭了,如果事件真往最糟糕方向發展,喬巧都能把討厭上升成恨。
何為最糟糕,就是皇帝把她指婚給他,這不是該恨皇帝嗎?要不是你阮暉與皇帝說喜歡她,皇帝能指婚嗎?這可是皇帝最愛的兒子,所以定會給兒子一個心儀的女子,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恨阮暉。
“巧兒,我回來了。”阮暉一肚子的話,可見到喬巧只擠得出這六個字。
喬巧,你果然在我凱旋時候來接我,想到在寨子裡他爬窗去看她那一回,他就說過不希望她送他,希望她能接他,想到這兒阮暉又有了點信心。
“嗯。”喬巧驚嚇過後,迅速恢復正常,誰怕誰?我有什麼好怕的?同時瞪了一眼跟在原主子身後的不借,你這白眼狼,提示都沒給一個。
喬巧不想見他,起碼是不想單獨見,她想著好歹等他回城後挑個時間再當面把之前的誤會說清楚,把該還的東西都還上,可既然現在碰上了,那現在說穿得了,免得再多見一次添堵。
她在醞釀著如何開口才不那麼傷人。
他在思忖自己剛想說什麼來著。
“你……”長久的沉默,倆人抬頭同時發出個你字。
“你先說。”阮暉望著日思夜想的容貌,她比在寨子裡分別那時候更嬌俏,個子又長高許多。
“我會讓我二哥把你放在我這兒保管的玉轉交回給你。”
“為什麼?”
阮暉在等喬巧說原因,他眼裡見到她時閃著的光一寸寸的暗淡下來,直至全部消失,習慣性的攥緊拳頭髮現竟使不上丁點力氣。
滿心歡喜的回來,對兩人以後的日子滿懷希望,沒曾想竟得到這個結果。
“沒有為什麼,真要找原因,那就是我還小,不考慮這個問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不嫁皇家。”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喬巧不想再給人留丁點念想,會誤人誤己的。
“那一年你不是這個態度。”
“你正好出徵,我不想你因為我的話而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