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紛紛點頭,只有左岸幾家靜靜聽,往年他們都還沒來嘛,沒法點頭。
隨著胡刀疤咳咳兩聲,又安靜下來了,接著道,“但今年,今年大不一樣啊,往年,往前的許多年裡,為了混口吃的,大家都是把頭顱拴在褲腰帶上面,什麼劫富濟貧,只搶貪官汙吏,都扯呢嘛,全是為了自個心安找的理由,貪官汙吏有上面的人處理,關我們何事?富為啥就要救濟你貧?對不?
不說這些,就說今年,咱們是不是不用去拼命?咱們開始用雙手勞動去換錢啦!比起去幹那行當,現下還掙得不少,對不?有了這座鐵山,咱往後還要提刀出寨子跟人搶食嗎?”
“不要,不要!”
“當家的英明……”
停!停……胡刀疤用手做安靜的動作。
“這一切,你們知道是怎麼來的呢,全是我家幹閨女,寨子裡唯一的大小姐給大家帶來的!沒有我家巧丫頭,大傢伙現下還是和和往年一樣出生入死去刨食。
寨子裡,我閨女的話就是我的話,我閨女說的,我也必須聽,大家明白我意思不?”
“明白,全聽大小姐的!”
“大小姐指東咱絕不往西!”
群情激昂啊,此刻喬巧若是在人堆裡,怕不是被向天拖起?左岸的喬家和左岸各家,臉上忒有光啦,那種與有榮焉感充滿全身,巧丫頭是咱們的寶。
一身藍白清雅錦緞衣裙的喬巧,在眾人眼裡閃閃發著光。
只有她自己心裡在叫苦,乾爹,你這樣人家會怕我的,現下大人孩子們都把我當神供著了,你再把我往神壇上推,往後怕不是要給我建廟?我還不想那麼早食人間煙火呢。
胡刀疤靜靜的等眾人激動勁兒過了,示意旁邊的瘋子田平,該你了。
田平主理寨子裡的賬目,還有錢物如何分配,總之,實權人物就是他。
手裡一卷冊子,他攤開隨便翻了幾翻,那小風一吹,嘩啦嘩啦響,讓人聽著格外悅耳,那是各家的賬,賬就是錢啊。
“各位,廢話我就不多說啦,上批走的鐵幾乎都購了糧食,前些日子也都給各家分下去了,後面往外運的兩批鐵,除掉兩位當家和我的所得,剩下的就是各家按出力多少分得的,我念到名字的上來。”
田平說完,吳安已經從屋裡把一個箱子搬到了前面。
“山雞,一百二十兩。”
山雞現下是冶鐵場的一把手,銀錢是雙份的,他快步走上來,接過吳安從箱子裡撈出的銀錠子,放嘴裡使大勁的咬了咬,喜極而泣,往年出去幹“大單”的危險就不說了,也分不下這麼多呀,可不得喜極而泣。
“好好幹,爭取明年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巔峰!”
哈哈哈……聽到娶妻生子,底下眾人都朝山雞起鬨。
吳安拍了拍山雞精瘦的肩膀,被吳安大個子拍兩下,感覺精瘦肩膀就要散架,山雞袖子一抹臉,嘻嘻的笑著下去。
“下一個,運鐵車隊的隊長大劉家,八十兩。”
“江樹,八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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