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光的這一句長話短說,沈逸驕果然長話短說:“在這之前,還有一箇中年男人,還是揚州這一塊的佃農。在這裡也有一些年頭了,為了他的一家老小,好不容易存了一些錢,買了三畝地。為的就是能給一家老小有一個奔頭,有一些良好的生活。這原本就沒有什麼錯。”、
宋薇光看著沈逸驕繼續說下去,並沒有打算阻止。
“可是在新的知縣上任了以後,對當地的各種經濟治理非常地不滿,於是對這裡進行了一系列的指手畫腳的改革,這個佃農好不容易才有了獨立農民的身份在這次又一次地回到最開始的起點。”
宋薇光問道:“怎麼了?他又變成長工了?”
“這位知縣老爺花了一兩銀子強行地受夠了這些年他努力辛苦買來的地皮,現在又一次地把土地收購上去,並且僱用他們來給自己打工。”
“那個農夫在沒有了賴以生存的土地自然是非常地生氣,並且揚言要告訴官府……但是很遺憾,這個背後指使之人就有這官府的一份功勞。”
“又或許是人到中年,家裡有一家老小,他實在是不能繼續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他的大兒子還要成親,女兒又是要嫁妝,年邁的母親又是身體不好,所以在這次知縣的決定中,他努力地反抗,但是並沒有什麼用處,絲毫都沒有結果,最後他們還因為尋釁滋事被關入牢中。”
“再次從牢房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聲的傷病,那次有好幾個人都故意地去找官府的麻煩,在後來雖然出來,但是免不了被官府的秋後算賬。如今那些初期反抗的人,也是零零星星的幾個,再也沒有看見關於他們的訊息了。”
對於這樣的回答,宋薇光更加關心那個中年的農夫:“後來他去了哪裡?”
“死了。”沈逸驕說道。
“怎麼會死了呢?”
沈逸驕說道:“因為在牢房裡的遭遇,已經家境貧寒,為了生活的奔波,身體本就不好,一大家的壓力轟然倒下。最後因為病死在貧寒的家裡。”
“那他的兒子和女兒呢?”
“兒子自然是頂上家裡的家裡的責任,女兒因為家裡實在是太貧窮,嫁給了一位外地商人,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也算是另外一種解脫。”
宋薇光聽著,這樣一件家破人亡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還是在自己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或許走在一個平凡的村莊裡,你只是路過了一戶人家。
可是他們對這一戶人家絲毫不瞭解,不知道人家家裡的成員多少,為什麼會以這樣的結構呈現出來,也不知道在此之前,這樣的家庭到底在經歷著一些什麼。
沈逸驕說的也是,就算他帶皇帝去了那裡也不知道在那裡發生的事情,那麼在最後還有可能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利用,與其這樣,倒不如讓皇帝自己發現這件事情,如果不能發現,事情的簍子已經這麼大了,他們又還怕這一點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不過是加上一片雪花的事情,這點雪上加霜,錦上添花的事情,沈逸驕做的一向比較的順手並且熟練。
“我這些日子,聽說官府倒是和那位畢老闆鬧的挺不愉快的。平日裡我也不曾去和他們打交道,不知道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和他鬧得這麼不愉快嗎?”宋薇光看向沈逸驕,眼裡全是詢問。
要是說道這樣的八卦,那麼沈逸驕可就一點都不困了。“這不是說關於那次畢老闆和官府的衙役鬧得不愉快,其實我在想,他哪裡是拿不出這一筆錢,就是不願意繳納這一筆錢而已。”
尤其是上次的費用繳納以後,原本就不情願,現在不過在好好營業一個月而已,現在又和自己要錢了!這次的要錢理由遠遠要比前兩次更加地荒唐!
“你知道是什麼理由麼?”大家都在一條街上做生意的,要說什麼都不知道,那真的是不太可能的了。
“不會是因為知縣老爺小女兒滿月,為了要慶祝,所以讓眾商家出錢慶祝他女兒的滿月?”宋薇光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逸驕點頭:“不錯,就是這個。各家繳納一兩銀子就可以了。到時候知縣還會在外面擺上流水席,讓所有人去知縣府外面吃他女兒的流水席。”
宋薇光問沈逸驕:“你不會真的要去知縣他家的流水席?”
沈逸驕聽了以後說道:“那是當然的了,既然我出錢了,我不得要看看這個知縣老爺給我們這些平民吃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流水席,好歹我這一兩銀子也花出去了,總不能不值當,你說是不是?”
沈逸驕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並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