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紅蓋頭限制住了宋薇光的視線。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堂。
酒桌上還有人小聲地議論著。“這宋家二女出嫁，可謂是雙喜臨門啊！”
“吳家大郎那邊去的人可不比來。好多戶人家，都是兩家飯都吃，可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麼！”
甚至還有人低聲揶揄：“宋三姑娘如今不過才十六，青絲伴華髮。只是這沈家大爺娶她續絃……這丫頭也是高攀。”
“嫁過來那就是當家主母。也是不錯！”
“可不是麼！沈老爺那是對那丫頭一見鍾情啊！”
酒桌上的人們推杯換盞間，有人給沈老爺一枚陶瓷小瓶。那人擠眉弄眼低聲對沈老爺說道：“這龍虎藥可猛了，讓你一夜回到十八不比少年郎差！”
其他幾個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沈老爺看了眼瓷瓶子默不作聲地收進袖子裡對朋友道：“你啊！我這還沒入洞房呢！”
“這不是早晚地事兒，到時候哥幾個還想去洞房瞧瞧掐出水的新娘子吶！”
宋薇光跟著丫頭在洞房裡坐著，喜婆讓宋薇光坐在軟塌上，她回頭瞅著床鋪上鋪滿了紅棗，桂圓瓜子之類的東西。
一旁的喜婆還在宋薇光耳邊嘮叨著：“沈老爺可是咱們永和縣十里八鄉的大善人，誰不知道他的好，你和沈老爺好好過日子，早些生個大胖小子，把沈夫人的位子坐穩了，你管他今年是五十，還是六十！”
晶瑩的淚珠在宋薇光的眼眶裡頭打轉，她憋著一口氣，把眼淚憋在眼眶裡頭。纖瘦的脖子承受著鳳冠的重量，這件嫁衣是當初她繡了三個月的嫁衣，如今卻嫁給她從不心悅的男子。
如果自己從來不曾見過光明，不認識吳大郎……她也就這樣認命了！“是。”宋薇光死死地絞著手帕咬著牙擠出這一個字。
沈老爺今個兒是真的高興。那些狐盆狗友一個一個地都被自己喝趴下。他紅著臉趴在自己二弟的肩膀上道：“我夫人才不給他們看！”明明已經一把年紀，卻還是和一個孩子一樣。
沈二爺扶著自家老哥話語裡全是嫌棄。“看上她什麼了，不過是那臭和尚隨口一說，上趕著非要娶她！家裡三四個妾室，你是覺得後院不鬧騰，非得續絃！”
“你懂個屁！”
今天的沈老爺看著格外的年輕，看起來就好像才四十出頭的模樣。
兄弟二人走著走著，終於是站在了洞房門口。“行了別送了！就這兒了！”
沈二爺扶著自家老哥不放心地問：“你行嗎？”
“我行！”說著還比劃了兩下。沈二爺這才不放心地讓沈老爺進洞房！
沈二爺看著自家大哥小心眼關了門又把門開啟。“去去，遠點！不要偷聽！”
沈二爺笑著搖了搖頭：“好。”
他回頭出了主院子，剛在院門口準備回自己院子卻看見了大侄子。
“二叔。”沈明思個子不高，身穿淡青色絲綢常服，羽冠整整齊齊地束好，孩子挺直腰板也才剛剛道自己的腰板。忽閃閃的眼睛裡全是委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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