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回答，墨何楓先是輕手輕腳將已經熟睡的沙華放下，隨即才是起身隨著若水去了外面。
在路過大廳時，他們二人之間那一種莫名的氣氛讓北皇注意到，他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悄然跟了上去。
彼岸苑外，若水揹著雙手站在一顆大樹下，微風輕輕拂過若水那銀色的發絲，讓其的背影顯得有些深不可測，“何楓，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情況？”
若水沒有回頭，他注視著前方的大樹樹幹，聲音冷到似乎可以掉下冰渣子一般，讓這寂靜的夜晚溫度更低。
聞言，墨何楓擰著眉頭，抿唇沉默良久，這才開口承認：“就是你所想的那個情況。”他知道，憑借若水那縝密的心思，自然會發現他如今的狀況，與其掩蓋，不如坦白。
“為什麼？”若水的聲音極輕，那語氣之中帶著的那絲輕顫卻洩露了他心底的情緒，哪怕已經過了數千載，他對她的感情……也依舊如故嗎？
“因為她是沙華。”只是因為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他便永遠不會後悔將自己的生機盡數渡給她，以換得她的平安無事。
話音落後，這院子中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死寂，這讓躲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後面的北皇有些疑惑的蹙眉，這沒頭沒尾的對話，怎麼讓他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可那大事，不就是明日與那遼謙對戰麼？
彼岸苑中的氣氛似乎波及到了在那屋中大廳內的幾人，兩個地方都不曾有人出聲說什麼，安靜到他們能將任何動靜都收入耳中。
良久，似是過了半個鐘頭，墨何楓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若水，揚唇輕聲開口，語氣卻不負從前那般淡漠，“若我日後……華兒就拜託你了，只不過，可不是終生的託付，總有一日，我還會回來的。”
話音還未落，墨何楓便轉過身子，正想要邁出腳步向屋內走去，卻又因若水的話語而頓住腳步。
“小華需要的……是你啊。”
不是他，從一開始，沙華所需要的，所愛的人，都不會是他，這一點，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不是就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可是為何……在說出這句話時，卻像是用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讓他差點連身形都站不穩了？
心中彷彿破了一個洞一般，灌進來的是那冰冷寒涼的風，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全身的溫度，卻又不想在墨何楓面顯露半分。
“我……知道。”墨何楓展露出那一抹溫柔的笑意，彷彿沙華就在他面前一般，“因此我才會說，總有一日，我還會回來。”
他會坐以待斃？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待這事情結束了之後，會離開她一段時間罷了，他又怎麼會捨得將她一人拋下？
天要收他的命，還得問問他願不願意！
若是他不願意，誰也不能奈何的了他，不就是成神，那他成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