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酒樓的另一間臥房中,明封將貝江如輕手輕腳的放下,拂袖擦了擦他額角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他伸手,將貝江如發紫的下唇從潔白的貝齒中解救出來,那上面已經因為疼痛而被其咬的滿是傷口。
“您這是何苦呢。”明封此時已經拉下鬥篷的帽沿,那一張與明耀一模一樣妖豔的臉便被暴露在空氣中。
他那雙血色的眼眸看著貝江如,默默低喃一聲,明明可以不受如此苦楚,卻非要讓自己也跟著承受……
“唔……”後者感受著體內的痛楚,忍不住低吟出聲,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骨節泛白。
明封低嘆一聲‘罷了’,隨即便用自己的靈力開始極為緩慢的梳理著貝江如體內暴亂的氣息,然而,似是在排斥一般,從他的身上猛地迸發出一道淡紫色的光,讓明封觸電般抽回手。
血色眼眸一片錯愕,他看著自己變成黑紅的指尖,又看了一眼渾身泛著淡紫色電流的貝江如。
“您……”怎麼會?他——怎麼會排斥他?
貝江如的面上表情更加扭曲,就連腦袋上那長長的獸耳也微微蜷縮起來,那張發紫的唇瓣之中在囈語低喃:“姐姐……我沒事的……別擔心……”
將耳朵湊近,明封這才聽見他到底在說什麼,這個姐姐……是天女大人?他,只接受天女大人嗎?
心情莫名有些不愉,他不顧自己的指尖,伸手一把將貝江如拉起,丹田之中的靈力霸道的沖刷著後者的脈絡。
“唔……疼……”貝江如疼得冷汗涔涔,從四肢百彙中傳來那無法言喻痛楚,那似是要將他整個人全部拆卸一般的痛楚,讓他的理智幾近崩潰。
而在他的脈絡中,明封靈力走過的地方,貝江如自己的靈力便在緩緩癒合並擴充著他的脈絡,酸痠麻麻的疼,卻要比明封的動作好上許多。
少頃間,貝江如倏地睜開眼,那雙本是紅寶石一般的顏色此時變得猩紅,從微張的發紫唇瓣之中長出兩顆尖銳的獠牙,聲音沙啞道:“血……”
說著,他手腳並用,朝著明封懷裡撲去,變得尖銳的指甲掐上他的脖頸,刺破了他光滑如玉的肌膚。
同時,那一對獠牙也咬上他的脖頸,明封悶哼一聲,微微昂頭,任由他吸取自己的血液,還不忘用靈力在他的脈絡之中沖刷著。
明封雙手的手指已然被那淡紫色的雷電點成焦黑色,痛到麻木的他卻還是不曾放開貝江如的手腕。
薄唇頃刻間失去血色,那張和女子一般妖媚的臉因為蒼白,而少了幾分顏色,顯得有些憔悴。
對於明封來說,最重要的人除了那位主以外,就只有眼前這人了,他聽著耳邊‘咕咚咕咚’的吞嚥聲與滿足的長嘆聲,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明封斜眼睨著貝江如泛著光澤的銀色長發,因為自身血液的流動,他輕輕喘著氣,喃喃開口,道:“這次的祭祀……可是你自己終止的啊……”
也是失憶的天女大人考慮不周了……這妖界的祭祀,又怎能阻止呢……
明封的話音遺落良久,臥房之中沒有任何回答聲,有的就只有那愉悅的吞嚥聲。
似是過了一個數年一般,明封在失血昏厥的前一刻發現,貝江如的獠牙從自己肌膚內拔出,隨即那傷口上又傳來一股濕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