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們都是妖奴,憑什麼眼前那隻兔子在城主府被善待,在這來歷不明的女妖面前也被如此善待?
而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淩虐可是數也數不清,老天怎的如此不公?
見那妖奴不打招呼便開始進攻,沙華一個閃身,便離開貝江如面前,後者眉眼一淩,頃刻間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隨即一個肘擊擊在她腹部。
那女性妖奴猛地噴了口血,殷紅的痕跡順著殘破不堪的嘴角滑下,她卻沒那個精力抬手去擦拭,反而在她主妖面前狠狠一顫,繼續朝著貝江如攻擊。
招招淩厲,招招致命,那女性妖奴似是要將她在那妖族手中受到的淩虐盡數報複回貝江如身上一般。
憑什麼他衣食無憂,而她卻要飽受欺凜?
女性妖奴的眼睛讓沙華眉心一蹙,這妖奴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怨氣?這些妖族到底都做過什麼事情?
“小賤人,快點打敗那隻兔子,等晚上回去有肉吃!”擂臺下那道嗓音再次響起,讓那女妖奴聞言眼中又閃過一道恐懼。
不由,她手上的招式愈發狠戾,似是想要將貝江如剝皮拆骨一般。
漸漸的,貝江如面上閃過一絲難色,對於那女妖奴的招式開始力不從心,他輕輕喘著氣,攻向她的手也軟綿綿的,就像是給人撓癢癢一般。
女妖奴反手將貝江如擒住,將他壓制在地面上,張開那血盆大口便想要朝著他肩膀咬去。
然而,貝江如那帶喘的話語落在她耳中時,卻讓她微微一怔,“你們……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
他對什麼失望?
對他們妖奴的生存環境麼?
他……有什麼資格去說失望?自己淪為那妖族的階下囚,得以衣食無憂,他憑什麼去說失望這個字眼?
“吼——!!!”那女妖奴昂頭怒吼一聲,抬手正想要朝著他抓去,卻覺得自己小腿一陣疼痛,霎時失去了平衡。
站在擂臺一角那圓柱上的沙華雙手環胸,見貝江如突然反殺也只是沒有絲毫波瀾的挑了挑眉。
只見貝江如一個掃堂腿將那女妖奴絆倒在地,紅寶石一般的顏色逐漸幽深,他看著她,輕聲道:“你為什麼要怨恨我?你該怨恨的,難道不是那些叛徒麼?”
“你也曾和我一般,將自己代入那奴僕的地位去了不成?我們同為妖族,實力也相同,那麼我們為何沒有選擇反抗他們?反而任由他們欺辱?”
“我承認,我比起你們的處境是要好上一點,但那是也是在遇見姐姐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