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麼您,那位公子好心喊妖獸來幫忙,是讓你們偷懶的?”許申志橫眉怒目,手中的動作並不停歇,力道卻也不輕不重。
許錦為連忙投降,道:“我知道錯了,爺爺,這不是看您有些疲累,想過來扶您去休息後再來繼續的嘛。”
“哼。”這樣最好。
許申志聞言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輕哼了兩聲,他們二人在這混亂的雪地上走過,這場混戰讓潔白無瑕的雪都染上了紅色。
冷冽的寒風不斷的吹起夾雜著雨水的雪花,天色愈發暗沉,許申志走到一半,腳步微微一頓,開口道:“錦兒啊,你看那個人,你認為你,能夠打敗他嗎?”
那個人?許錦為抬起頭,看向半空中與若水極快交戰的那抹黑色身影,一雙眼眸之中情緒莫名。
平時的他可能完全沒有勝算,但若是用上了那人給他學習的心法,可就說不定了,雖然還不算是非常熟練,但他,想要試一試。
許錦為看向許申志,後者含笑點頭,道:“去吧,孩子。”那個心法除了特殊時期外不能亂用,而現在這個情況,便是那個特殊時期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雙腳站在地上蓄力,須臾之間他猛地騰空躍起,硬是在他們二人的對戰間插足。
“人類小子,不想死——就給我滾!”那個男子的攻擊被莫名化解,發出一道尖銳高亢的吼聲,夾雜著濃烈的怒氣。
許錦為挑了挑眉,揶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認為,你並沒有這個實力可以殺了我。”
言罷,他搓了搓手,對著掌心哈了口氣,又咕噥兩聲:“嘶——這高空可比地面要冷上許多啊。”
若水輕笑一聲,看著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是因為曼珠教他的那個方法,才會如此有恃無恐麼?
“小子,別太狂妄了,你於我來說,不過是一根指頭,就能夠碾死的存在!”男子不屑的呸了幾聲,這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斷戰鬥,已經讓他心生不爽。
若非還要顧及到主子交給他的任務,他真想把這裡的人和物盡數毀滅,徒留這只神獸階來同他對戰!
至死方休!
一想到這個詞,男子渾身的血脈開始沸騰,他肩胛骨上的傷口因為打鬥一直無法好轉,或者說,他並不想將其癒合。
他,甚至還在享受著這種疼痛。
看著上一秒還處於憤怒,下一秒又陰惻惻傳出那種讓人只覺毛骨悚然的笑聲來的男子,許錦為有些惡寒,這人莫不是個瘋子吧?
“我覺得啊,你才更狂妄吧,將自己從頭裹到腳,莫非是不能見人?還是……”許錦為微微一頓,朝著他猛然拍出一掌,“不能見光呢?”
男子偏了偏身子,才剛躲過他那一掌,一道刺眼的光芒便吞噬了他的左臂。
“呲啦呲啦——”什麼被腐蝕的聲音響起,並且伴隨著獸類的低喘聲。
那男子身上的層層黑布因為左臂被光腐蝕,而開始緩緩脫落,從那縫隙之中,隱約可以看見一雙血紅色的眼眸。
若水揹著一手,輕嗤一聲,發出一句若有似無的輕喃:“原來,還是個不完全化形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