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你才十幾歲吧,怎麼會跑到酒廠工作?”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海晏擺擺手,似乎不想要回憶那樣一段痛苦的往事。
可不管怎樣,他也是從那樣的生活之中熬過來了,所以在表現了一番對於那個時間段的鄙夷之後,然後又跟我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那幾年人們的生活剛剛好起來,有幾個錢的人,一到逢年過節就往死了喝酒,一天三頓的喝,以至於我放了寒假都要和父母一起去工廠趕工,廠裡的訂單做不完,就不給我爸媽發工資,我們就沒辦法過年,再加上我去上班也能獲得不少酬勞,所以每年寒假我都要去的,四年前的那個寒假,我們忙得白天黑夜,都在廠房裡面吃喝拉撒,也不知道是誰,在勾兌酒精時還抽菸,導致發生了火災,那廠房幾十個人,一個活下來的都沒。”
說話間,海晏又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他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他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要不行了。
我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我看你在這兒也挺不錯。”
這個地方,倒是真的不錯,首先空間很大,再加上,這個地方,收拾的也是十分乾淨整潔,和外面的垃圾場,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海晏喝多了之後,就躺在一旁的破布地毯上面,呼呼的大睡了起來。
木魚也在睡覺,這屋子被此起彼伏的打鼾聲瀰漫著。
在這樣一陣陣的鼾聲之下,我陡然也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我發現了木魚,那第三個進入這裡的人,自然也就是紫雲大師了。
現在木魚在這裡,那紫雲大師身在何處?
我看向木魚,估計這個答案,只有木魚能夠告訴我了。
說來也是巧合。
在這個時候,我只不過是剛剛想到了這裡而已,我看向地上躺著的木魚時,木魚便醒了過來。
我看到木魚打了一個哈欠,扭過頭來,看到我之後,神『色』之中帶著一絲困『惑』。
他一隻手『揉』著太陽『穴』,很是用力的在想著一些什麼,終於,他想到了,然後問;“你是那天上山的施主?”
這木魚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很快就想到了我的身份,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可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一個全然都是鬼的地方,木魚看到我這樣的同類,不但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反而是在這個時候,表現得無比憤怒起來。
他剛剛醒過來而已,便哭喊著向我衝了過來,那個樣子,一眼看去,嚇人極了,我也沒有想到,河西十三娘會這樣。
隨著此時的河西十三娘徑直的向我衝過來,我不由也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我打死你,你這個掃把星。”
木魚捏著拳頭,向我招呼了過來,看那個樣子,真的打算將我給打倒在地一般。
看到木魚這個樣子,我本就疑『惑』不已的內心之中,對於眼前的這一幕,自然也是更加的疑『惑』了,我不明白,木魚為什麼會如此生氣。
在我想著這個問題的同時,木魚已經衝了過來,對著我拳打腳踢起來。
我是可以輕輕鬆鬆躲閃開來的,或者說,我可以輕鬆做出反擊,以他的小身板兒,我很是輕易的,就能將他給打倒在地,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可我沒有,我沒有動彈一下。
那木魚打累了之後,頹然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哇啦啦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