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拎著手臂上的尼羅克和跟著婕斯來到了婕斯神殿。
昨日那場大戰過後,婕斯已經派人在修葺神殿了,現在這些工匠還踩著雲塊,進行用石塊修補入口的工作,一天的時間讓破碎不堪的神殿入口現在已經初具雛形。
空島上雖然不産生石塊,但也是用青海沖上來的石子進行搭建房屋,也因為這方面的關系,在青海稀疏可見的石塊,在這裡就顯得比較珍貴了。
婕斯在前方領路:“和我來吧,巴基閣下。”
等經過廣場的時候,卡巴吉停下了腳步,摸著下巴似乎在分析他的英雄石像擺在哪裡會比較合適,用什麼姿勢會比較帥氣。
巴基任憑卡巴吉留在這裡,他將尼羅克放在了地上,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狗子,都到了這裡,你該不會再跑了吧?”
尼羅克雖然嘴上說說不願意來婕斯神殿,但是那也只是說說,它心裡還是有些在意那塊婕斯神殿的石碑,雖然活了很久,但是因為常年待在加爾藍的中央實驗室的關系,基本很少會來西法島,所以也沒有什麼機會去參觀石碑,此刻有了巴基當做幌子,尼羅克自然不會錯過,昂著腦袋跟了上去:“既然你這麼苦求我,那我就大發慈悲,勉為其難地配合你吧。”
巴基笑了笑,接著幾人一同進入了神殿。
巴基跟著婕斯來到了神殿左側的長廊,一路走了幾分鐘後,婕斯按下了某個開關,一道房間的機械大門緩緩向兩側平推。
“石碑就在裡面,請進來吧。”婕斯帶頭走進房間。
巴基邁出兩步,走了進去,掃視了一圈空曠無比的房間,接著目光落在了正中央的巨大石碑,這大約有三米高的石碑散發著滄桑古老的氣息,石碑上刻著繁瑣晦澀的楔形文字,並不是這個時代的通用文字。
巴基不由想起了之前在東海看到的那塊石碑,和這塊石碑的形狀類似,不過眼前的這塊石碑看起來看起來更加古老一些,實際上二十多年在羅傑船上的時候,他也見過其他石碑,不過羅傑擁有“萬物傾聽”的能力,也不需要翻譯之類,他看懂了古代文字後,有時候會透露,有時候會悶在心裡,而那個時候的巴基的心思大多集中都在藏寶圖和寶藏上,根本就沒有將羅傑的話放在心上,如今更是想不起來羅傑當初到底說過什麼。
“狗子……”巴基側頭看向尼羅克,“你能夠看懂這上面寫著什麼嗎?”
尼羅克盯著石碑上的文字,一步一步走上前,認真地觀看起來。
巴基屏息跟到了一旁,他雖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不影響感受石碑上撲面而來的宏偉莊嚴氣息,彷彿時光都回溯到了當年工匠精心打磨這塊石碑的那一刻。
接著,尼羅克斷斷續續地將石碑上的文字唸了出來。
“……蒼藍的混沌之翼,展翅劃過紅土大陸……無盡的黑暗,從象徵天空的巨影綻放而出……吞噬、毀滅、讓人心悸的絕望……天空陷入了黑暗,大地冒出了來自地獄的火焰……鮮血化為了紅色的衣裳,披架在了高山、原野、丘陵、叢林之中……他沖向天空,聲音消失了,世界歸複風平浪靜,最後留在了歷史中的只剩下了我和他……烏拉諾斯……烏澤……”
聽著尼羅克斷斷續續的聲音,過了好一會,不再見他繼續向下念,巴基才開口問道,“這段話是……什麼意思?”
“恩……”
尼羅克十分嚴肅地指著石碑上的某處文字,又將手指挪到另一處文字,然後再次挪移著手指,重複這個動作,“這裡……還有這裡的文字……”
巴基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這些……”尼羅克轉過腦袋看向巴基,“我都看不懂……”
巴基臉色頓時僵住了,他擼起袖子,狠狠地掐在尼羅克的脖子上,大聲咆哮道:“看不懂就不要一開始就把話說得這麼滿,害我還這麼高興,你沒聽說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嗎!!!”
“咳……咳……快住手!!”尼羅克雖然不需要喘息,但是脖子裡有它的發聲裝置,要是用力太大,是會真的捏壞,它雙手掙紮著在巴基的傷口上抓撓,終於巴基放開了雙手,後退了兩步,氣惱地看著對方。
“這樣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敷衍我,而故意編出的這段話!”
“咳……咳……”尼羅克試了試發聲裝置沒有壞之後,才有些委屈地說道,“我的記憶本來就是殘缺不完整的,很多都已經丟失了……但是剛才我說得全都是這上面的原話,絕對不是編的!”
婕斯走上來圓場:“我想尼羅克說得應該是對的,它已經活了幾百歲了,知道得也比三神島上任何人都要多,倒不至於騙人。”
巴基冷靜了些,他吐了口氣,語氣放緩道,“好吧,是我太想知道上面寫得什麼而過於沖動了……”
見巴基語氣弱了下來,尼羅克的聲調立馬高了起來,擺出一副佔到理的模樣:“我可是好心幫你來著,沒想到你還恩將仇報,如果不是我,你可是連石碑上的半個字都看不懂,紅鼻子混蛋,你真是太混蛋了!”
“是是……”巴基理虧地應道,事實的確和尼羅克說得一樣,他本來就不打算看懂上面的文字,來到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將石碑上的文字印刷在拓本上帶到藍海去,只不過被尼羅克一鬧,期望值産生了高差,才會導致情緒稍稍失控。
冷靜下來後,巴基開始仔細回想著尼羅克剛才說的話,他看向對方:“狗子,你把剛才能夠看懂的文字再說一遍。”
尼羅克見巴基一臉認真,倒也沒再胡鬧,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不過這次它沒有照著石碑上的文字讀出來,語調也更加流暢,大概是它已經將上面的文字記在了它腦海裡的資料互動庫中吧。
從尼羅克的話中,巴基只能提取出幾個熟悉的字眼,“紅土大陸”和“烏拉諾斯”,前者是指這個世界上最大最廣袤的土地,後者是古代兵器中的天王,至於其餘幾句話,因為並不是連續的一句話,只要穿插在中間的文字的含義不同,就會産生多種意思,所以最後也無法透析這塊石碑上到底說明瞭一件什麼事情。
當然,按照上面的文字表述,最大可能天王烏拉諾斯在很早前的某個時間出現了,而這個時間應該就是八百年前的空白一百年,在當時發生了一場世界規模級別的戰爭,這場空前絕後的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並且死傷無數,不過最後烏拉諾斯消失了,戰爭也結束了……
而天王烏拉諾斯在這場戰爭中扮演著什麼樣的一個角色,石碑上的文字所要表達的是否真的和自己猜測的這樣,又或者自己所想的會不會和歷史真相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