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走到了甲板上,環顧四周的情況。
只見修馬拿著一根魚竿坐在船欄杆上優哉遊哉地釣魚,這艘船上也就屬他最歡脫無邊了,就算是在空渺無人、安靜無比的白海上也能夠無憂無慮……
不,還有一個米庫爾,她正趴在甲板上,伸出紅色的舌頭舔著盤子上的白海秘製烤魚幹,畢竟白海上的魚類和藍海上的不同,白海上的魚類為了能夠在雲中生存下去,自身的形狀也隨著環境而變化,體積不斷膨脹而重量不變,而且可以隨意調節體積大小,就像是氣球一樣內裡中空地浮在白海裡。
這種空魚在經過修馬的烹飪處理後,也依然十分美味,看著米庫爾那一臉幸福的紅暈就知道了。
卡巴吉和摩奇都去船艙裡的訓練室訓練了,對白海的的興奮感早就在一開始就消磨殆盡了,也只有利基盡心盡責地操控著船舵……話說,船上明明有這麼多人,為什麼會把船舵的掌握權交給一隻獅子!!
巴基走上前,站在船頭眺望著,“小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米庫爾一口咬掉半個小魚尾,嘴裡咀嚼著,雙手捧在臉上,兩只貓耳朵一顫一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已經無法自拔了。
巴基見半天沒有聲響,轉頭看向幸福的米庫爾,頓時一臉黑線:“……”
他拿出一團毛線團,右手分離了出去,在米庫爾的眼前晃了晃,米庫爾眼睛一亮,目光隨著毛線團的晃動而晃動,接著一把向前撲去,不過卻撲了個空,她不甘地又站了起來,“喵”了一聲後又冒著毛線團撲去。
啪!
可惜,在甲板上又是撲了個空,不過這次映入眼簾的不是空蕩蕩的的甲板,而是是一雙鞋子,米庫爾抬頭望去,只見巴基手上拿著毛線團居高臨下地蔑視著自己。
“你,你,快給我……”米庫爾站起身子,握緊了拳頭,她對這種毛線團就像是癮君子看到了心愛之物一般絲毫沒有抵抗力。
“你這只呆貓……”巴基將毛線團丟了過去,問著,“今天的風向怎麼樣?”
米庫爾一把接住了毛線團,無法自拔地抱著在地上打滾,頓時心情無比舒暢,順口回答著,“風向很好,卷卷~~”
“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說是島嶼和人之類的東西?”
“好像只看到過船隻的殘骸,卷卷~~”
“殘骸?”巴基轉過身子,向白海張望了片刻,突然眼角餘光瞄到了白色的雲層中不斷漂浮著一個黑點,他沉聲道:“利基,把船的方向打過去!”
“嗷嗚……?”利基微微歪了歪脖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將船舵朝著巴基指著的方向打去。
比庫道普號漸漸靠近了那個黑點,黑點的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是一艘看上去年代久遠、十分破舊不堪的海船,海船的形狀有些奇怪,像是一條張著嘴的鹹魚,而船身的大小大概只有比庫道普號的一半。
等到靠近,巴基一個起跳,落到了那艘船上。
船上空蕩蕩的一片,因為是七千米高空的關系,甲板上並沒有纖塵和蜘蛛網,不過船艙的木牆和甲板上的木板都有明顯的腐爛痕跡,似乎還有爭鬥過的痕跡。
朝船內走去,走廊上靠著牆上,坐著幾具骷髏架子,這些人生前應該是這艘船的船員吧。
巴基又搜尋了幾個房間,每間房間裡都有一具骷髏架子,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椅子上。
終於,來到了船艙盡頭的船長室。
船長室裡的裝飾也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牆壁上掛著一把木劍,巴基毫不客氣地搜尋了一番,終於在靠著椅子上的骷髏身上掏出了兩本筆記本。
他撣了撣其中一本,打了開來,瀏覽裡面的內容,這是一本航海日誌的筆記本。
這艘船的主人似乎是幾百年前的某位劍豪,不過由於年代過久,記載著他名字那一頁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到他的稱號,“疾風劍豪”,再接下去就看不清了。
既然這艘船能夠到達這處白海,巴基原以為會在這本日誌裡面看到很有用的情報,不過裡面的內容讓他大失所望,並沒有提及這片白海的有關訊息,倒是講述了一些當年船上的情況,這艘船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也並非遭受到了敵襲或是其他情況,單單只是因為航海士和船長鬧出了矛盾,結果這位剛烈的航海士一氣之下跳下了白海,最後導致這艘船在這片白海上迷失了方向。
巴基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知道發表些什麼感言才好,接著又開啟另一本筆記本,這本上的內容就稍顯有用了許多了,是這位疾風劍豪一些關於劍道的感悟。
他將這本筆記本收入了懷中,準備交給卡巴吉,畢竟卡巴吉也是劍士,在劍道一途上多少都會産生一些共鳴,對實力提升說不準有不小的幫助。
走出了船長室,接著巴基跳回到了比庫道普號上,對側目看著自己的修馬、還有走出船艙、準備詢問情況的可雅幾人聳了聳肩:“這艘船裡都是死人……”
聽到了巴基的話,麗麗娜陡然壓低了聲音,如同魔女一般陰森森地在可雅耳旁說道,“聽到了嗎,這艘船這也許……就是我們之後的下場吧!!”
即便是白天,可雅依舊被麗麗娜的聲音和語調嚇了一跳,將手上的醫書緊緊抱在了胸前,臉色微微發白,“真的嗎……”
“當然是騙你的了!”麗麗娜突然展開笑顏,笑嘻嘻地看著可雅,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時而堅強、時而專注、時而溫糯親切的少女了。
可雅拍了拍胸脯:“呼呼……我就知道不可能的。”
二人打趣間,坐在船欄杆上的修馬突然跳了起來,將魚竿扔到了甲板上,指著前方興奮地說道:“巴基,快看,有人在那裡游泳!”
“哦?”巴基心裡也生出一番好奇,回頭望去,居然真的有人在白海上用蛙泳的方式在游泳,而且還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遊過來的。
只是片刻之間,那人就遊過了四五百米的距離,靠近比庫道普號,不請自來地順著船身爬了上來。
這人是一個背後長著翅膀的男子,擁有一頭黑色的短發,腰間別著一把短刀,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一走上甲板就面色嚴肅地看著巴基等人:“你好,請問你們是青海人吧?”
“你是誰……問別人的時候,不應該自報家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