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稱呼都改了,顧鈞都要被魏敢給氣笑了,看著魏敢起身,顧鈞目光冷厲,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我以為魏家和你小姑最像的人是你,現在來看,是我錯了。”
魏敢沒有說話,身形微頓,等顧鈞說完後,便大步離開。
餘喜齡是從顧鈞的電話裡得知魏敢要歸隊的訊息的,她無力地笑了笑,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心裡雖然暴躁得想要把電話機砸掉,她還是輕輕地道謝並掛了電話。
本來想說走就走吧,走了也好,但真到了魏敢走的那天,餘喜齡還是去了西郊的軍用機場,有些話不問清楚,她心裡憋得慌。
兩人面對面站著,心情都有些苦澀。
“就這麼走了,沒有什麼想說的了?”餘喜齡看著魏敢,臉上是故作輕松的表情。
魏敢也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好好照顧自己,睡覺要記得關窗,別感冒了,你感冒特別難好……”
“魏敢,閉嘴!”餘喜齡閉了閉眼,魏敢抿住嘴沒有再說話,餘喜齡睜開眼,那種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的憋屈感,簡直要讓她爆炸,“如果我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怎麼辦。”
“對不起。”
……
同樣是送魏敢離開,上一次他離開時,傾盆大雨,這一次天氣晴朗,餘喜齡卻趴在方向盤上淚如雨下。
發車的時候餘喜齡想,二十歲真不是個好年齡。
上輩子她二十歲時懵懂無知,整日在潮濕的小作坊裡熬煮豆漿做豆腐,因為家庭原因,師傅給她介紹物件她都不敢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應了也沒用,葉聽芳是不會允許她這麼早就嫁出去的,在她沒有被榨幹的時候。
這輩子的二十歲,好不容易擺脫過去,和心理年齡的束縛,第一次放任自己去喜歡一個人,卻連個答案都沒有。
看著飛機從天空劃過,餘喜齡嘆了口氣,踩下油門加速,飛快離開這個地方。
五月結束,六月初餘喜齡便去了新單位報道,不過這時候的機關單位混日子的多過幹活的,領導雖然安排她們這些新分配來的去學習,但實際工作卻並沒有什麼可操作的地方。
上班比上學還要悠閑,每天朝八晚五,實際工作時間不到兩個小時,餘喜齡呆了三個月後,選擇了辭職。
領導對此很可惜,不過再三挽留也沒用,最後只能放餘喜齡走。
喜思發展得很好,幾個大城市的商鋪都是公司直營,楊三叔在去外頭學習後,引入了加盟政策,喜思正式在全國開花,進入迅猛發展期。
餘喜齡主管京海兩市的門店,以及京城這邊新成立的設計部門,負責推陳出新,不被市場淘汰。
到了過年的時候,餘喜齡找藉口出了趟國,沒有回大院那邊過年,不想看到喬志梁是其次,主要是不想看到魏家人。
說起來,上下兩輩子,餘喜齡還是第一次出國。
上輩子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有站在異國,心平氣和地遊覽,且不必受制於語言的這一天,從街頭一家小店出來,餘喜齡有些後悔沒有帶喜安出來。
應該多帶她來看看,好好開闊一下眼界的。
“葉暖暖?”餘喜齡沒有想到,出店門會遇到葉暖暖,挽著西裝革履,明顯是成功人士的男士的葉暖暖。
見到提著東西的餘喜齡,葉暖暖傻在原地,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身邊的男人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琳達,這位小姐是?”
“我繼妹。”葉暖暖的語言如今已經很流利了,向對方介紹了餘喜齡的身份後,葉暖暖便放開他的手,同他說了抱歉。
男人十分紳士,向餘喜齡告別後,才離開。
看著餘喜齡穿著得體,本就出色的容貌再添幾分從容的氣質,但如今的葉暖暖已經嫉妒不起來了,因為差距太大,無從嫉妒。
“好巧,來這裡旅遊?”葉暖暖回想了一下,“今天國內應該是過年吧,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