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志梁的關系,就是現在的他,又憑什麼跟餘喜齡在一起,他的工作太過危險,壓根沒有辦法給出任何承諾來,他不能耽誤喜齡。
明明來的時候氣氛還好,回去的時候,車裡就顯得格外沉默起來。
汽車停在某軍區門口,餘喜齡下車送魏敢,把一直披在她身上的夾克遞還給他,“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夜色中,餘喜齡看著魏敢大步向大鐵門走去,門樑上的八一軍徽格外肅穆,站崗的站士昂首挺胸,身姿筆挺。
餘喜齡看著,莫名覺得魏敢天生就是屬於這裡,這種時候餘喜齡腦子裡竟然想到的是一篇小學的課文,光看著眼前的場景,就忍不住要熱淚盈眶。
魏敢是最可愛的人呢。
魏敢已經走了一半了,突然頓住返回大步跑回來,明明只有幾十步路的距離,他竟然跑得微喘起來,心髒怦怦跳得極快,餘喜齡站好,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還沒等她問出口,便措不及防地落入魏敢的懷抱裡,他抱得很緊,緊得餘喜齡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這一刻,魏敢恨不能直接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魏敢?”餘喜齡回報住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不明白他的情緒怎麼突然之間突化得這麼大。
感覺到她說話吃力,魏敢松開了手,也很快松開了懷抱。
心頭情緒湧動,明明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也只有一句,“我進去了。”
餘喜齡微微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有些沉重起來,看著魏敢大步向鐵門走去,餘喜齡突然沖他喊了一聲。
“魏敢,我等你回來。”
魏敢腳步未停,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他大步向裡走去,握緊拳頭的手,卻一直在微微顫抖著,心裡卻輕聲應了一句“好”。
等魏敢消失在鐵門裡,餘喜齡才上車離開,大門柱後頭魏敢一直目送餘喜齡消失在長街盡頭,才收回目光。
“遲到一分四十八秒。”大隊長揹著手出現在魏敢身後,還有一臉我已經盡力表情的孔喬。
魏敢敬了禮,脫下夾克交給大隊長,便大步往操場跑去,京城已經有很久沒有下雪,而雨比雪下得還少,但半個小時後,麻麻細雨突然落了下來,餘喜齡開啟雨刮器,加了些速度往家裡趕去。
路上遇到一起小刮擦事故,在單行道上等了一會,等路口通了,前面的車才開始動起來,這時候雨已經漸漸大了起來。
餘喜齡往前湊過去,看了眼黑濛濛的天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悶悶的。
回到家裡已經快兩點,餘喜齡沒帶傘,下車的時候淋濕了一點點,沖了個熱水澡,才回房間,躺回床上時,卻有一些睡不著。
一直折騰到四五點的時候,餘喜齡才昏沉沉地睡過去。
魏敢一直跑到四點半整,才停下腳步,站到大隊長跟前,雨水順著身體一路往下,很快腳下就積了一灘水漬。
“知道馬上要出國執行特殊任務嗎?”這次緊急集合,是有一連串的任務要執行,京城的這幾個任務只是開始。
魏敢點頭,聲音洪亮,“知道!”
“知道,你還敢給我出岔子!”大隊長一腳踢向魏敢,魏敢沒躲,生生扛住了,“知道這事,首長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魏敢不說話了,後果他一清二楚,但有些事不做他會後悔一輩子,“我相信大隊長。”
這是吃準了他會保住他,不會讓他記過出事是吧!大隊長都要被他氣笑了,抬腳揚起,忍了忍又放了下來,“行了,趕緊去洗個熱水澡,你那寶貝夾克給你放床上了。”
“是!”魏敢敬了個軍禮,“謝謝大隊長。”
“嘻皮笑臉,去吧。”
……
睡了兩個小時不到,餘喜齡就起了床,她還得去從大堂哥一家去火車站,去趕早上八點的火車。
把人送進站後,餘喜齡坐在車裡,突然看到飛機從頭頂上方飛過,在雨後晴朗的天空劃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送走了餘喜榮一家,緊接著喜安也要準備開學了,送喜安報道,帶她去買課外書,再領著喜安和她的小朋友們去吃了一頓白鬍子爺爺,餘喜齡也要準備自己開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