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暖又急又恨,赤紅著雙眼,將今天她來求的人死死地記進了心裡,包括葉聽芳和餘建設國。
餘喜齡小心地把坦克粘好,擺到書房的櫃子上,可惜的是坦克被砸到水泥地上,機身上已經有了擦痕,炮杆也明顯有粘接的痕跡,微微了有些不完美。
“這是敢哥哥送給姐姐的嗎?”魏敢處心積慮也沒有哄得餘喜齡喊她一聲哥,倒是他經常陪著餘喜安玩,喜安認下了他這個哥哥,還特別喜歡他。
餘喜齡笑著點頭,想到魏敢就覺得心情明朗起來,那個家夥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寄完東西的第二天,魏敢就打電話給餘喜齡了,先是得意洋洋地告訴她,他準備了很特殊又很有意義的禮物送給她,她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她問是什麼他也不肯說,結果轉眼就跟她抱怨他們首長逼著他用子彈殼做坦克模型,她一猜便知道會是什麼,直接讓餘喜齡哭笑不得。
電話說到一半,他又要匆匆掛電話,餘喜齡聽了最後幾句,應該是偷偷打電話被抓住,又被罰去訓練了,魏敢匆忙說的最後一句話她沒聽清楚,不知道是看到禮物有驚喜,還是讓她開啟什麼有驚喜。
她試著開啟了坦克頂上的那個圓片,裡面空間很小,什麼也沒有。
喬志梁坐在葉暖暖的房間裡,把那封被撕得粉碎的信一點點拼在一起,目光落在最後一句。
【開啟安全門有驚喜】
看了一會後,喬志梁猛地一揮手將它們的揮散,細碎的紙屑頓時飛得到處都是,喬志梁捂住心口,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從喬爺爺重病入院起,他心口有時就會有針紮一樣的痛感,他自己去醫院檢查,醫生只說有些心率不齊,沒有別的大事。
等緩過來,喬志梁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間,攤開課本,強迫著自己一點點進入學習狀態,明年的高考,他不能再輸,也輸不起了。
不過在學習前,喬志梁寫了一封信夾在書裡,準備找時間寄出去。
葉暖暖惶惶不安地過了一個暑假,忍著心虛去二中報了名,發現竟然一路暢通無阻,交了錢老師就給她辦了手續後,才陡然鬆了一大口氣。
餘喜齡居然沒有舉報她,但她卻白白擔心了一個暑假,就連補習班也不敢再去,生怕被門衛認出來,那天進砸窗進去的人是她。
趙越從校長辦公室裡出來,路過高一年級時,看到正和新同學親熱交談的葉暖暖微微搖了搖頭。
從普通班調到重點班?葉暖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老師這麼安排,她還是乖乖巧巧地揹著書包去了,心裡有忐忑也有雀躍。
每一年二中都不乏差分買進來的學生,除開能拿得出歷史成績,證明只是發揮失常的學生,其餘通通編入年級最末的兩個普通班,或者說差生班。
雖然老師是一樣的老師,但是學習氛圍完全不行,她正愁這件事呢,轉眼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
而且是重點班裡接近普通班水準的,重點二班,這個班主要集中了年級六十到九十名左右的學生,她追起來也不會那麼辛苦。
聽到葉暖暖滿心歡喜地搬進了重點班,餘喜齡微微一笑,她能為葉暖暖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有些人如果泯然於眾,生活自然會壓著她們漸漸趨於平凡,想要看著她自己作死,就要一步步將她往上推著走。
葉暖暖想去國外,走的還是喬小姑的路子,餘喜齡覺得她應該幫她一把。
“小姑娘心機挺深的。”詹秘書搖了搖頭,趙越和二中那邊沒有關系,因為跟著餘喜齡跑,跟他這裡混熟了,就來問了他一下,是他給的聯系方式。
他做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他。
顧鈞正在看檔案,聞言頭也沒抬,只嘴角微微地勾了勾,“並不過分。”
相反,餘喜齡只是給了葉暖暖一個選擇,一條比較好走一點的路,葉暖暖完全可以透過這條路變得更好,也可以透過這條路走到眾叛親離的地步,端看她自己如何選擇而已。
而且,無端端被轉到重點班,葉暖暖心裡不可能不懷疑,但她不是依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麼。
“……”詹秘書,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跟顧鈞吐槽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