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快也是遷怒。
他想，要是身子好，他可以走更遠，要找的人或許已經找到。
內心清楚，這是一種奢望。
心裡的不滿也被壓下，終是沒對風言發怒。
“你看著置辦過節貨物。”
他坐下看書，看也不看。從一旁木夾箱裡抽出幾張銀票扔給風言。
“五百兩就夠，用不了如此多……”
風言拿起一張面額最小的銀票，話說一半，被男子涼涼掃了一眼，他趕緊閉嘴，把幾張銀票都抓手裡。
“屬下明白，定會用心置辦。”
說起這個，風言想起另外一回事兒，掃了男子幾眼，也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問。
“說——”
他猶豫不決間，被男子吐出的一個字打斷。
冷裂生硬的一個字，讓風言收斂心神，開始組織語言。
“屬下在想，要不要準備節禮？”
這倒是個問題。
男子抬頭望向窗外，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季節。
“不必浪費。”
浪費？
人情來往是浪費？
風言，無言以對。
在男子看來，這些確實是浪費，那些錢省著，當盤纏找人不好嗎？
“陛下那裡也不用送？”
前兩年都沒有送禮，今年要再不送，有點說不過去，風言如是想。
“我這叔爺要給他送禮？”
這滿不在乎的一句，問的風言汗流浹背。
“不用——”
你是叔爺你說了算！
再說，你從來也沒給陛下送過禮啊！
風言忍不住心裡暗想，面上卻一副恭敬。
不得不說，輩分高了就是好！
見男子低頭看書，沒再說話的心思，風言知道，他該退出去了。
“屬下告退——”
“嗯——”
風言退出去，順手帶上門。
男子放下書，盯著手裡的白玉玉佩出神。
“安氏……”
“你到底……身在何處？”
一聲低問，一室悲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