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發話,吉林也贊同,這事就這麼定了。
三人除了在谷內陪孩子玩兒,有空就隨安意出去,看外面春種情況。
看著眾多的牲口,先進的工具,說不眼紅,那都是騙人的。
三人每看一回,心裡就多一些激動。
直到下地一起幹活,才解了這眼饞的毛病。
他們在谷內待了三日,谷外雲霧山莊的春種接近尾聲,安意才出發。
由於還有幾種作物要種,安意便讓萬成柱親自盯著,只帶著常樂,鍾昌,林雄,阿樹,張春年,劉遠六人,與三人同去。
十人十馬,除了幾個包袱,便別無它物。
一出神山,便朝石嘴山出發。
回鷹私產所在的地方,離石嘴崖不遠,正好在神山與其中間。
安意騎著咖啡,特意慢行,還是遙遙領先幾人。
她行至一半,路過一片田地,就見幾個百姓在田裡鋤地。
他們用不怎麼鋒利的鋤頭,瘦弱不健的身體,一鋤頭,一鋤頭的挖地。
這一下下直擊安意心臟,讓她忍不住酸澀。
他們這一下下得挖到何年何月?
且有些人明顯餓著肚子幹活,連鋤頭都拿不穩。
就算如此,他們也得幹。
老小要養,他們也要活。
這是這裡百姓最真實的寫照,也是安意最心酸的地方。
就算如此,他們依舊得幹。
世代相傳,別無他法。
就算餓肚子,對他們來說已經習慣。
看著麻木幹活的人,安意覺得她得乾點什麼。
後面追上來的幾人,遠遠看見安意站在路邊,靜靜望著田裡鋤地的農人出神。
多少知道點她的想法,都上來安慰。
“妹子不必傷懷,所有的莊稼人都是如此。”
回鷹刻意壓低聲音,聽起來有些許溫和。
“妹子心善,可天下百姓就是這般過活,誰也無法子改變。”
布和說的也是大實話,話裡都是習以為常。
“妹妹可是從未見過如此勞作的農人?”
吉林倒是帶著三分確定問安意。
“從來沒見過。”
安意聲音淡然,聽不出情緒。
常樂以為安意不開心,盯著她看。
“不用擔心,我就是好奇,看看而已。”
安意笑著對三位漢子說。
她是心裡不好受,但也不是聖母白蓮花,一定讓別人看出她的心思,讓別人追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