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居然算計了我這麼多年啊……虧我還對你有點好印象!
“呵呵!”一一仰臉對著他展顏一笑:“我好想看看你的黑心肝啊……”
“一一要看嗎?”岑墨抿唇一笑容顏絕世顛倒眾生……
他牽起一一的一隻手掌來,往自己的心口上摸去:“我父皇說過,遇到了喜歡的女人便要娶回來,不管用任何手段都不為過……”
“可你忘了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一一的手撫上了他的胸口,岑墨只覺得手掌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才想看看,身子便迅速的失去了知覺……
“還有啊,我最討厭被人脅迫了……”
“想娶姐姐?你求我啊?最起碼要哭個梨花帶雨讓我心疼了才行……”
晌午的時候,閔家三小姐告辭離了太子府。
送她出來的總管還在撓頭:殿下不是吩咐不許旁人打擾嗎,還吩咐了膳房準備,這怎麼又變了?
女兒睡到自然醒,然後才磨磨蹭蹭穿衣吃早飯,也不見精心打扮,只換了件她平時最喜歡的碧色衫子就出了門,中午趕在飯口前又風風火火地回了家,唯恐動作慢了就吃不上家裡的飯似的。
蘇夏至端著飯碗察言觀色,只看明白了一點:阿暖這二兒子是夠二!連頓飯都不知道請女孩子吃,還想娶我家一一?活該二十多歲了還打光棍兒……
一一面色如水,看不出任何異樣,只像往常一樣與嬌嬌和年年說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這倒是讓蘇夏至放了心。
她雖熱和姜暖姐弟交好,閔嵐笙也算是朝中重臣,可真要是讓女兒嫁進帝王家去做兒媳,他夫妻兩個倒是意見一致:不願意!
作為父母,蘇夏至和閔嵐笙更願意他們的女兒能夠過的輕鬆些。
一一去了趟太子府,似乎與姜暖家的那位如花美貌兒子並未擦出什麼愛的火花來,這原本就在蘇夏至意料之中,因此一家人誰都沒把這事當事,該吃吃,該喝喝,其樂融融。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蘇夏至與閔嵐笙洗漱完畢上了床,正是似睡非睡的時候,外面的院門被輕輕地敲響了。
起初蘇夏至並未在意,及至聽出那敲門聲連綿不絕,大有不開門就在外面一直敲下去的意思之後,夫妻兩個同時起了身,互相望了一眼:“這麼夜了,難道是阿溫和他娘子回來了?”
閔嵐笙低聲說道。
“不可能。”蘇夏至探了身子就往床邊上爬,下了地,摸著黑拿起衣架上的外衫套上,一邊繫著帶子一邊說道:“那兩口子,都有做賊的潛質,咱家的門對他們就是擺設,隨時回來都是翻牆的!”
閔嵐笙也下了地,先點燃了油燈,一回頭見娘子已經風風火火地走到了門口,他忙手疾眼快的攔住了她:“足衣未穿,頭發也未綰,娘子就這麼出去?”
“……”蘇夏至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人已經被秀才拉著到了椅子邊,他把她按著坐下,食指靈巧地將她身後的秀發攏在一起,盤了個最簡單的髻子,連簪子都沒用,只把發尾掖進了發髻的根部固定住,倒是省事。
蘇夏至彎腰提上繡鞋,又把襯褲往下拽拽蓋在腳面上:“成了,都擋嚴實了,我能出去了嗎?”
“哼!”閔嵐笙輕哼一聲,後退一步徑自反身去穿衣。
房門開啟,蘇夏至朦朦朧朧地看見院門處小武正隔著門板與門外的人說著話,西廂房門邊,顏夕穿得整齊,手裡提著一盞燈籠往門口探頭探腦地觀望。
“誰啊?”蘇夏至輕聲問道。
“不知道。”見夫人也被吵醒,顏夕趕緊回道。
“說是病患,得了急症,來求咱們三小姐救治的!”小武問清了情況,對著站在正屋門口的蘇夏至說道。
“找一一的?”女兒學醫,並小有所成,這在帝都官宦之家裡並不是什麼秘密,有點頭臉的人都知道萬太後收了個弟子,並將自己的一身醫術傾囊相受,這個弟子便是閔大人家正兒八經的嫡小姐!
因此此時有人能找上門來求醫也是尋常的事情。
“娘子還是去問問一一接不接診吧,既然人家找到了咱家裡,治不治的總要趕緊給他們個話,不要給病人耽誤了。”閔嵐笙緩步而出,負手立在蘇夏至身邊,淡淡地說道。
“好,我到後院問問閨女去。”
“爹,娘,我這就去看看。”穿戴齊整的一一從後院快步走了出來,顯見是還未曾歇息。
小武見一一走到跟前,忙轉身將院門開啟,誰知兩扇門板才開了一條縫兒,門外的人就湧了進來,一下把門口的小武擠到了一邊,小武急了眼,一擼袖子,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已經笑容可掬地對著他拱手致了歉:“哎呀,真是對不住!家主身子不適,我們也是著急,老弟您多多包涵吧!”
“……”抬手不打笑臉人,小武原本脾氣就好,人家歲數大過自己,再對著自己抱拳作揖的,他反倒沒了話。
一一一見那管家,兩條秀氣的眉毛便挑了起來,她往後走了幾步,來到紫藤花架下四平八穩的坐了下去,眼睛直視著自家的門口。
“嗯?”蘇夏至心裡一動,也走到紫藤花下坐了,擎等著看戲。
幾個下人打扮的男子魚貫而入,手裡俱都捧著東西,也不多話,走到一一身邊彎腰施禮,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走,不一刻,蘇夏至就看見自己面前擺了一地的託盤,上面的東西模模糊糊,在夜色裡有些看不清。
“顏夕。”聽見夫人的叫聲,顏夕提著燈籠走了過來,藉著燈籠的光亮蘇夏至凝神一看,蹙眉道:“這都是什麼啊?弄些爛菜葉子送咱家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