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不會做,所以對於各種針法的好壞自然也是一竅不通,她原本是個現代人,對於這門技藝的掌握與否要求並不高。
而孩子就不行了。畢竟一一她們生活的空間便是如此,蘇夏至雖然沒盼著孩子們都學成了刺繡大家,最起碼女子該會的縫縫補補還是要學的。
“這事兒我去辦。”姜溫笑著對坐在對面的一一說道:“孩子們叫了我半天舅舅總不能白叫了……”
一碗魚片進了國舅大人的肚子,作用巨大!
第二天才到了晌午,就有人上門了。
望著氣勢非同一般的那個穿著宮裝的看不出多大年齡的女子,蘇夏至撓了頭,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我怎麼稱呼您吶?”雙方見了禮,蘇夏至將來人迎進了正屋,做了個請的手勢。
“回閔夫人,我是尚衣局七品繡官顏夕,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出宮來貴府當差的。”
話一說完,顏夕的眼圈一紅,看著就要落淚。
嗯?這是什麼情況?蘇夏至看著她的表情,心裡就打了鼓:怎麼覺著我就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啊,人家姑娘都進了門了,還是不情不願的……
“顏夕……是吧?”拉著她坐了下去,抬手倒了杯茶放到顏夕的面前,蘇夏至才開口說道:“我呢,有三個女兒,需要請個師傅交給她們些針線活……”
“一早兒娘娘就對奴婢說了,奴婢十五歲進宮,一直在尚衣局當差,孃家是安南郡的顏家,祖傳便是顏家繡法,這個,只要夫人您信得過奴婢,幾位小姐的針線活,奴婢還是可以教的。”
頭一次和宮裡的女人打交道,蘇夏至聽著對方口中一句一個‘奴婢’就覺得頭疼!
事實上她的手也確實是在拍腦門……
“我不是不放心你的手藝,而是……”
“算了,我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蘇夏至把手放下,看著顏夕說道:“我是看你眼中神色不捨,若是你捨不得離開皇宮,回去就是了,我這裡再給孩子們請師傅……”
“奴婢沒有那個意思!”蘇夏至的話還未說完,顏夕便又站了起來,對著蘇夏至低頭說道:“奴婢已經到了放出宮的歲數,原本就該今年出去的。”
“只是皇後娘娘仁慈,對宮裡的宮人內侍都是再好不過了,奴婢只是想到臨出宮前皇後娘娘囑咐奴婢的話才有些失態了……”
“哦——”蘇夏至鬆了口氣,拉長了聲音點了頭:“那你今年多大啦?”
“奴婢今年二十了……”這個年齡一說出,顏夕的臉便一片通紅,羞臊無比的垂了頭。
古時女子嫁人都早,定親更早。
而像安靜那樣至死都未嫁的可以說少之又少。
如顏夕這樣入了宮呆上幾年再放出來的女子也並不多,而她們不管孃家背景如何,出來以後都並不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