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才捱了一巴掌的元寶馬上咿咿呀呀的小貓一樣的哭出了聲,他扭著頭,對小廝伸著小手使勁拍著:“救命……爹爹救命啊……”
小廝看著安逸把孩子按到床上打屁股,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過去在安家被按在椅子上捱揍的情景,他心裡絲絲拉拉的疼,有種沒著沒落的感覺!
幾步走到床前,他俯身擋住安逸的巴掌,一把奪過已經哭岔了氣的元寶抱在懷裡,隨即咬牙啟齒的說道:“安逸,你要是再敢動我兒子一手指頭,老孃就和你拼了!”
“……”安逸先是一怔,隨即大笑著走了過去,伸臂抱住了那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說道:“成!以後兒子和爺都歸你管,媳婦啊,你可真威風!”
東廂房裡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陣的搞不清是說笑還是哭鬧的聲音,盡管書房的門窗緊閉,閔嵐笙還是皺了眉。
家裡清淨慣了,今兒晚上忽然多了這麼多人,他覺著有些鴰噪。
蘇夏至看著閨女們擠在一個屋睡下,又在二進院子的浴房裡洗了澡,回來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便推門走了進來。
只看了一眼,她便知道秀才的心情不好。
“是嫌家裡人多吵鬧嗎?”她走過去,伸手撫摸著他皺起的眉頭:“別這樣皺著,我都怕你了……”
口中說著怕他,蘇夏至卻走到他的身邊側身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抬臂摟著他的脖子輕聲細語地說道:“給我說說,秀才心裡在煩什麼……你可不是為點小事就掛臉子的人。”
“這麼明顯?”娘子的話讓閔嵐笙坐直了身子,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揉了幾下:“那為夫是要注意些了……”
蘇夏至見他並不想言說便想起身:“我先過去鋪床,你也早點歇著。”
哪知身子才動,閔嵐笙的兩隻手臂便都圍到了她的腰上,“娘子別走……”他輕聲說著話,一張俊臉已經湊了過來,不偏不倚地埋在她的胸口間。
“陪為夫一會兒。”他悶聲悶氣的說著話,口中撥出的熱氣已然鑽進了蘇夏至微微敞開的衣襟,吹到她才洗過澡有些冰涼的肌膚上,讓她不由自主的顫了下。
“娘子……”感覺到她的輕顫,閔嵐笙又壞心思地在她的胸口上拱了拱:“好軟……”
呃……自己洗幹淨了送到人家腿上去的蘇夏至先是伸手推了他的腦袋一下,結果沒有推動,她只好俯下身子在他的頭頂說道:“咱進被窩說吧……”
“好!”秀才馬上抬了頭,不過還是不放下她,而是直接抱著她起了身,吹熄了書案上的油燈,開了門只虛掩上便迅速地閃身進了倆人的屋子。
“摟住了。”用腳將門踢上,閔嵐笙單手抱著蘇夏至,騰出一隻手來把門拴好,摸著黑就往床邊走去。
“放我下來,我去點燈。”蘇夏至輕聲說道。
“不用點燈,為夫心裡有數……”閔嵐笙說的一本正經,可蘇夏至聽著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這東西自成親以後便越來越不要臉,連夫妻間說點情話也是彎彎繞繞的,有時候到了第二天,蘇夏至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會樂上一場。
“不點燈怎麼鋪床啊!”蘇夏至並不用力的掙紮了下,人已經被他放在了床上。
“為夫就是你的被子……定不會讓娘子凍到……”說著話,他的人已經欺身伏了下來:“娘子,給我再生幾個孩兒吧……”
他呢喃著,不給她思考與反悔的機會便開始了進攻。
蘇夏至在他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熱情裡,如冰遇到了火焰,迅速都化成了水,躺在床上只剩了隨波逐流,她努力的想要清醒,可身上的他似乎根本就不想給她清醒的機會,於是她在苦苦地支撐了一刻之後,終於放開了緊咬的唇瓣隨著他的呼吸低聲啜泣:“我生……我生……”
一場猶如狂風暴雨似的歡好,讓兩個人人的身上都汗津津地。
閔嵐笙伸臂夠過已經散亂在床上的被子,也顧不得分辨到底是誰的就把兩個人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娘子……我錯啦……”他的手攬在她的腰上,為她輕輕的揉搓著,方才他就看見娘子的胸口上留下的那兩道刺眼的痕跡,是他情不自已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現在他人清醒了,便趕緊趁著她還迷糊的時候道歉吧……
“你也知道自己今天瘋瘋癲癲的……”這瘋狂是從未有過的感受,讓蘇夏至的身體累極了,可腦子裡卻殘留著一絲亢奮。
伸手在他光潔的臉頰上扭了一把。她轉過身去,後背窩在他的胸口裡想要睡覺:“姐姐……感覺還不錯……饒了你了……”
只是在她轉身的功夫,眼尖的閔嵐笙又在她的肩頭上發現了一處殷紅……
他趕緊收攏了被子,並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可憐兮兮地說道:“為夫……今天錯的很嚴重……”
“都說算了……”蘇夏至含混不清的說道,隨即便體力不支地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太過徹底的發洩讓閔嵐笙也略感疲憊,只是壓在他心裡的陰霾似乎也隨之煙消雲散。
此刻他四肢綿軟,懷中軟玉溫香,耳邊聽著娘子悠長的呼吸聲,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是通透的,這感覺讓他身心愉悅:有姜溫在前面頂著,左相又能把我怎麼樣?若是他一定要將姬雅舉薦給聖上,那就來吧,我還怕了不成!
一夕之間,秀才鎖了幾日的眉頭舒展了,大半夜的精神抖擻地起了床,吃飽喝足又把幫著他換衣服的小媳婦親得小臉紅撲撲地,他才面無表情的出了門:“娘子再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