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臨近到了姬雅該出發的日子,你父親突然拿了銀子給他,說是早就給他預備下的盤纏。你二叔沒有要,只說已經想到了法子,不用從家裡拿錢了。”
“姬玄不信他的話,到姬雅的房間裡去翻看了他的包裹,結果翻出了我的那支金鑲玉步搖,當時他便大發雷霆,罵……我我與你二叔有染……”
“我看他鬧得不像話,罵的又難聽,便示意你二叔趕緊上路,不要耽擱了時辰。”
“本想著家裡就剩了我夫妻二人,他火氣消了,我再解釋一番也就是了。”
“可姬玄見姬雅出了家門之後,便將全部的怒火發在了我的身上,對我拳打腳踢……我挨不過,躲進臥房,他竟拿著一方硯臺追了進來!”
“當時嵐笙還在榻上睡覺,我怕他傷了你,就把你抱在了懷裡護著,可姬玄還是用硯臺砸了我,只一下,我便昏死了過去……”
“瘋子!畜生!”蘇夏至坐不住了,兩隻手握成小拳頭的她,氣勢洶洶地在大殿裡來回踱著步:“從您跟著他從明府出逃,第一次捱了打之後早就應該離開他了!”
“我從家裡出來,舉目無親,只認識他,那時年歲又小,只覺得自己既然跟了他,就要從一而終的。”
蘇夏至停了腳步,雙手叉腰低頭對著明澈說道:“大姐啊,您跟了個好男人可以從一而終,現在那姬玄明明就是個人渣,畜生!您還要對這樣的人從一而終?傻啊!”
“咳咳!”身後傳來閔嵐笙幹咳的聲音,蘇夏至趕緊扭頭問道:“我說錯了嗎?”
“道理倒是說得通。只是,我是嵐笙和青蘭的母親,你怎麼能叫我……大姐?”明澈狐疑地問道。
“咳咳!”沒想到自己一急又變得口無遮攔起來,蘇夏至咳嗽了幾聲掩飾道:“您這麼年輕,哪裡像那麼大歲數,若讓我叫娘還真是叫不出口呢……”
明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自己生的貌美,從小聽多了贊美,長大後又因為容貌沒少給她找了麻煩,所以她對於蘇夏至這樣明顯的馬屁是並不感興趣的。
倒是神情黯然了下去。
“美貌有什麼用?我明明從未招惹過那些人呢,姬玄也不信我的話。”
“都說了,他就是個渣,是個畜生!您和這樣的人哪裡有道理可講?”
“渣?是什麼意思?”明澈抬頭望向她。
“渣……就是爛人,渣滓,最最惡心的一類人了!”果然是一激動就會露尾巴,大美人這麼一問,蘇夏至馬上冷靜下來,又乖乖的坐在了蒲團上閉了嘴。
“後來如何了?”閔嵐笙沉聲問道。
兒子的問話讓明澈沉默了,半晌過後,她搖了搖頭:“我醒來之後躺在榻上,後腦上的血將枕頭都洇濕了,身上還好好地蓋著被子,可家裡就剩了我自己,你爹和你們姐弟都不見了……”
“後來的事情我有些印象,是爹帶著我抱著你,僱了車匆匆地離開了家。”從明澈開始講述,閔青蘭便一直在哭,這會兒已經哭得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