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蘇夏至伸手就往他的懷中掏去。
“我給你拿,我這就給你拿!”姜溫身子一閃躲開了她的爪子,如玉白的指尖上已經夾著一柄匕首遞了過去。
‘唰唰’幾下,明澈身上的拇指粗細的繩索被蘇夏至割韭菜似的割了個寸斷,她伸手就想拉起坐在椅子上女子,而明澈卻紅著臉沒有動。
“嗯?”蘇夏至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回頭掃了一屋子的男人一眼,對著安逸說道:“我們想單獨說說話。”
“都出去吧。”安逸什麼都沒問,自己先走了出去。
蘇夏至一把揪住也轉了身子的小廝,低聲問道:“這院子的茅廁在哪裡?”
耳邊聽著‘嘩啦嘩啦’的聲音,就當蘇夏至驚嘆自己這位還沒有正了身份的婆婆肚子裡憋了一條大河的時候,茅廁裡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向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美人紅著臉走了出來。
此時蘇夏至不禁在心中悄然感嘆:這人啊,不管他平時多麼的優雅從容,一趕上肚子裡有了存貨到非解決不可的時候,他也就成了俗人,沒見過上茅房能上出花來的!
“是那個叫安靜的女子擄了我,這次多虧了你。”明澈走到蘇夏至面前,輕聲細語地說道,倒是沒對這次的境遇有多少憤懣的情緒。
“您這委屈怕是沒法子排解了。”蘇夏至抬頭看著她,心道:怎麼比我還高!不過她長得可這是好看,將來我家一一要是隨奶奶的模樣也不賴……
明澈微微抬起眉峰,那是一個疑問的表情。
“安靜死了,才下的葬。”蘇夏至眼睛不停地在明澈身上掃來掃去,心裡那個疑團愈大:她現在都年紀一把了還美成這樣,年輕的時候不定要多麼的使人著迷,秀才他爹怎麼就捨得丟下她呢?
“阿彌陀佛!”明澈道出一句佛號之後,馬上便雙手合十低聲唸了一堆蘇夏至聽不懂的話出來。
“您說的什麼?我沒聽懂。”聽她念得和淺唱輕吟似的好聽,蘇夏至好奇的問道。
“這是‘拔一切業障根本得生淨土陀羅尼’,是個咒子,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往生咒’。我念的梵文,因此你聽著耳生。”明澈耐心的解釋道。
“她這樣對您,您還唸咒子護持她往生?”蘇夏至開口問道。
“總是要結個善緣,你不是才說過,她死了。我與死人如何較真?”明澈說話的聲音不大,與她的人一樣是優雅的,只是帶著點淡淡的鼻音,聽著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只是明澈這話倒是觸動了她自己心底的那根最脆弱的弦,她忽然地便沉寂了下來。
“我們先回家,有什麼事情都回去說。”蘇夏至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一定是閔嵐笙的父親。
微微頷首,明澈跟在蘇夏至的身後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