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口中的姬玄是我家秀才的父親的話,那,他已經去世了。”看著那個高貴而清冷的女子突然就如瘋如魔地在幾間房子裡出出進進的找尋,蘇夏至心痛如刀絞。
忍不住,還是將實情告訴了她。
“死了?”明澈扶著牆壁立在簷下,不可置信地問道:“他如何會死?”
蘇夏至到廚房燒了水,泡了一壺茶端進了屋。
巨大的桌子邊上,母子三人一人坐在一面,都沒有說話。
聽見簾子響動的聲音,他們同時抬頭望向她。
“給我。”閔嵐笙起身從娘子手中接了託盤放到了桌上。
“快生了吧?”似乎直到此時,明澈才注意到蘇夏至的存在,她看著蘇夏至的肚子說道:“這是我的孫子?”
“就這兩天了。”蘇夏至只能這麼回答她。至於是不是她的孫子,那要看秀才認不認這個娘啊……
“我知道了……”明澈清澈地眼神望向蘇夏至:“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你一準兒是早就看出來我與他是母子,因此才放了那兩只羊去吃光庵裡的糧食的,這樣,我們沒得吃了,就只能來尋你了!”
“嗯。”蘇夏至點點頭:“不過我並不知道您和嵐笙是什麼關系,只是覺得您與我家秀才生的樣貌好像,還有,現在這個季節不是有青草和菜葉給羊吃麼?您怎麼給它們吃糧食呢?”
“說來慚愧!”明澈低頭,兩只素白的手緊緊地互相握著,她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不會養羊,前一日下雨,我怕淋壞了它們,便把它們關進了膳房,結果一夜的功夫,它們便將放在麻袋裡的苞米和高粱都啃了……我們,我們都沒法吃了……”
“最近的香客又少,庵裡連吃飯的銀子都沒了,我,我就只好打聽了知縣大人的住處尋來了。”
“您等等。”蘇夏至起身出了屋,又出了院子,到了安逸住的那個院子去叫了小廝出來。
“支五兩銀子,一會兒到鎮子上買上些米麵糧油還有柴火什麼的,給菩提庵的師父們送過去,咱們前些日子送去的兩只羊真能幹,今兒就把明澈師父給吃我家來了……”
“那不是可以和閔大人相見了?”小廝聽得眼睛一亮。
“不好說……”蘇夏至覺著這事兒事件一言難盡的事,因此在弄明白之前,她是不準備發表意見的。
“讓小武套上車到我家門外候著吧。”囑咐完之後,蘇夏至便又匆匆地往家裡趕,只是才邁上了兩階臺階,她便覺著肚子忽然的疼了一下,而且肚皮馬上便硬邦邦的發起緊來!
“秀才!”好不容易挪上了臺階,她扶著大門向著院子裡叫道。
幾乎是立時的閔嵐笙便從屋裡沖了出來:“可是覺得有什麼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