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嵐笙面無表情的瞅著娘子,眨了眨眼。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除了這個門兒我便是什麼都未曾說過。”安靜帶著幾分得意小聲說道。
“不用出這個門,你說的話我壓根就當放屁呢!”蘇夏至現在身子不方便,可不妨礙她活動舌頭,因此一張嘴就是噎人的話。
“這麼說,你是真不打算讓嵐笙重回官場了?”
“我家秀才並未被定了罪,何來離開官場一說?”蘇夏至依舊好笑地望著她:“還有啊,我記得早就與你說過,嵐笙這名字你就不要叫了,你不嫌寒磣,我家秀才還嫌寒磣呢!”
這話當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出來,真是太難聽了,安靜的臉立時就紅了起來。
“我不與你這村婦一般見識!”她扭臉直對著閔嵐笙問道:“這話我只問你!”
“請說。”閔嵐笙默默地聽著娘子與安靜鬥嘴,並不打算開口,他對娘子的口才向來是放心的很。
如今見安靜轉向了自己,他倒覺得不妨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麼。
安靜話未出口,淚水已經盈上了眼眶,如梨花帶雨般地期期艾艾地開了口:“家父說,他老了,如今只有我三哥一個子嗣在身邊,他希望父子早點團聚,頤養天年……”
“安公子只是在學堂教書,又沒有被限制了進出,老師何來此言?”閔嵐笙不冷不熱地問道。
原來是為了這個!蘇夏至心裡前思後想一番,豁然開朗。
安懷遠兜了這麼一個圈子,最終的目的居然是逼著兒子回家,順便再報複一下多管閑事的自己!
“安逸在這裡吃穿用度都不用發愁,又可遠離我與父親的管束,他自然不願意回去!”安靜急急地說道。
這次出來的時候父親已經與她言明:若是能成功的帶回安逸,他便會幫助她嫁入閔家,施壓逼於閔嵐笙。
而安懷遠縮頭縮尾地過了好幾年,現在忍不住對閔嵐笙出了手,不過是想報複蘇夏至插手救了小廝一事罷了。
讓一個十年寒窗苦讀的新官上來就被革職,這對他來說,打擊一定是巨大的!
安懷遠相信閔嵐笙是個識時務的人,只要斷了安逸的出路,就是給了他自己活路,這樣的買賣多麼簡單直接,他不做就是傻子了!
只是他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閔嵐笙娶得娘子是個現代的靈魂。
對於蘇夏至而言,生生死死的事情都已經經歷過,如今的她最最在意的只有身邊自己家人的安危。
至於閔嵐笙是秀才還是進士,是百姓還是朝廷命官,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沒有分別的!
換句話說:相公做不做官的她才不在乎呢……
“真是不要臉啊!”蘇夏至讓樂樂坐在一邊,而她自己則抬手伸向閔嵐笙。
他馬上便過來將圓滾滾的娘子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