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位‘咩咩’叫的真羊師兄便被請進了菩提庵的院子。
“這是羊師兄?”比丘尼師父低頭看著兩只在院子裡亂跑的羊有些吃驚。
“沒錯的,如假包換的羊師兄啊!”蘇夏至咧著嘴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守誠,別讓它們進膳房,要不看見青菜都給啃了!”
眼看這得了自由的羊們竟無師自通的進了開著的門的廚房,蘇夏至趕緊說道。
“是。”小廝聽了東家的吩咐趕緊追了過去,將那兩位不知修行只知道吃的‘師兄’又從廚房裡轟了出來。
“師父。”再次對著目瞪口呆的比丘尼師父施了禮,蘇夏至指著兩只羊說道:“我呢,就想為我腹中的胎兒做些功德,因此就想把家裡的兩只羊放生。”
“但這二位要是隨便的放生了,它們非但活不下去,被別人逮住了,還會徒增殺業!所以把它們送進寺廟,讓它們聞聽佛法,便是它們最好的造化了。”
“阿彌陀佛!隨喜贊嘆施主善行善念!”迎客的比丘尼師父總算是明白了這位香客的來意:她是送了兩頭羊到庵裡養著了。
“這個,我還要和當家師稟報一聲的。施主稍候。”說完,比丘尼師父雙手合十退了回去。
蘇夏至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聽見從後院傳來的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佛祖慈悲,度化天下一切眾生。但菩提庵是清修的所在,這裡養不起它們。”優雅已極的聲音緩緩地傳了過來,蘇夏至忽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扭過身去,對著朝自己走來的那個女子望去,蘇夏至瞬間便張大了嘴巴!
正是陽光濃烈的午後,一位身材纖細高挑的女子從後院走了出來。她身上罩這一件經緯稀疏的墨色緇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而她裡面套著的雪白的裡衣在緇衣的籠罩下透出朦朧的色調。
她走的不疾不徐,腳步每一步邁出去都似乎是量過,步子皆是一樣的遠近。
輕薄的衣衫被她走的如行雲流水般在腳下散出水波一樣的紋路,而她,正像是踏在水面的仙子,淩波虛度……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一種女子啊?!
明明透著清冷到了極致的氣質,翩翩給人一種豔若桃李的嫵媚!
“明澈師父,你的意思是這二位羊師兄不能放生在庵裡嗎?”小廝過去行了裡,恭敬的問道。
“把羊放在這裡,春夏自不必說,可以餵它們些青草蔬菜,到了冬季我們是養不起它們的。”
明澈眼光淡淡的望向蘇夏至:“所以你若還想將它們放生到這裡,那就留下些銀兩,到冬天好為它們買些草料。”
“您是誰?”蘇夏至眼神都盯在緇衣女的絕色的容顏上,直勾勾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您認識閔嵐笙麼?”